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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衣莊老闆直到此時才發現在眼前這一堆人中,可以當家做主的人實則是這位一言不發,全身都帶著一抹清冷氣息的龍姓小姐,當即說道:
“貴客啊,往後就沒、沒什麼可以說的了啊!那個弒殺成性的小祖宗闖下了如此彌天大禍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啊!”
風逸塵倒了一杯茶送給衣莊老闆,說道:“後來呢?內城裡沒有傳出什麼訊息麼?”
衣莊老闆瞅著那杯入了藥的大麥茶,額上連連冒出冷汗,一臉尷尬的推開了茶杯,結結巴巴的說道:
“別、這茶還是別喝了,我不渴。那個後來啊,內城裡就傳出了訊息,將兩萬蠻荒軍的屍體全部做衣冠葬,入清水河。”
“什麼?衣冠葬?這是什麼說法?”
風逸塵憶起那夜在河岸上看到的無數星光,頓時來了興趣。
衣莊老闆不曾想眾人連衣冠葬都不知道,只得一臉不耐,卻又不好意思發作的解釋道:
“幾位貴客呀,咱們蠻荒地境素來就有毒葬,蠱葬和衣冠葬的說法。其中,毒葬就是用毒將人的屍體作化,蠱葬就是在人身上用蠱,使人的屍首消失無形。至於這最後的衣冠葬,其實就是一種在形式上更龐大的蠱葬。畢竟,那是兩萬人啊!不用衣冠葬,哪裡有地方葬人啊!”
“所以,內城就將死去的兩萬蠻荒軍給衣冠葬了?那你們呢?這整個外城裡的人根本就不像是死了人的模樣!”風逸塵追問道。
衣莊老闆提起這件事,臉上突然露出一股悲哀,那是一種望切心底的悲哀,聲音沉重的說道:
“那又能怎麼辦吶!自從出事之後,內城又傳了命令出來,不可以露出半點哀傷,以免讓仇者快,親者痛!否則,律法處置。”
穆苑苑再一次震驚不已,說道:“這世上怎麼會有如此不可理喻的規矩?難道傷了心,還不能讓人哭麼?”
衣莊老闆聽了以後,瞬間傷入心扉,說道:
“可不是嘛!我那兩個兒子本都入了蠻荒軍,結果都在那一夜裡死光了。女兒天生一雙好手,本是與我一起經營這家布衣店。可是,就因為在哥哥去世後哭了兩夜,竟被那從內城來的兵人們給拉進大牢裡了。到現在還生死未蔔呢!”
“難怪你說繡娘不在,原來,那個繡娘竟然是你的女兒?”穆苑苑直到此時才想明白為何衣莊裡不見繡娘,只見老闆的道理。
風逸塵轉念一想,說道:“所以,你見我們是外來人,便想將我們迷暈了以後,拉去報官,從而換你女兒一條性命?”
衣莊老闆搖搖頭,抹了抹濕潤的眼角,紅著眼睛,長籲短嘆的說道: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擔心,萬一內城軍發現你們這些外來人出現在我的店裡,我若沒有上報,我也會受到牽連的。但是,你們若因為我的原因入了大牢,我也不會安心。所以,我才想把你們弄暈,藏到地窖裡,等官兵來了,找不到你們人也就算了。我、我不想惹麻煩上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