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黑夜與白日的錯影,相互交織,相互糾.纏,似斷不斷,絕致的綿軟。
少頃,那花開有時,花色無香。
一縷縷輕淺的白蓮花香驀然在半空中綻放,隨著那雪白色的衣裙四處飛舞,盡情張揚,漸漸的彌漫了所有的真相,吞噬了所有暗夜裡的光。
撲通!撲通!
七名黑衣男子中,最後那兩名男子也應聲倒地,失去了意識。
他們看上去彷彿是睡著了一樣,表情一切正常,實際上卻沒是了呼吸,已經丟了性命。
“這是什麼?迷香草?”
展泠鳶望及此處,不由得眉額一皺,疑惑了。
在這世間,只有一種東西可以令人在深睡中死去,那就是南都紫雲處登天臺內的迷香草。
迷香草,迷盡世間所有香色。
一如清露,一如詭毒。
芳華綻放處,萬裡江山,毒遊魂歸地,寸草不生。
倘若依著眼下的情況,怕是其清露散去,半毒始成了吧?
“展泠鳶,如此結果,可夠你通傳訊息回去了?”
空氣中,一股白蓮花香忽然飄灑而來。
那一襲素白的影子彷彿舞夠了,雪白的靴子踏著一尊人臉輕盈飄過,站到展泠鳶的面前,擋住了他的視線。
展泠鳶冷不防打了一個顫,斷了思緒,微微欠身,說道:“夠了。那麼,打擾了,告辭。”
“嗯。去吧!”
素白的影子淺淺應了一聲,雪白的袖子在那些黑色的衣影上輕輕拂過。
霎那間,黑色的衣影瞬間掛透出一泊泊血水,似在凝骨削肉,不到半刻,便連那黑色的衣衫一起給溶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