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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主子。”
婢女們得了命令,立刻行事。
她們一前一後,分別站在竹架兩端,一個抬著晚月的肩膀,一個抬著晚月的雙腿,顫顫巍巍的,將晚月送進了馬車。
臨行前,龍寂特意走到馬廄前,替她與連慕雲的兩匹千裡馬‘追風、邀月’,順了順毛,不許反駁的命令道:“你們,全都給我好好養著!等到下次再相見時,一定把你們帶走。”
‘嘶!嘶!’
追風、邀月素來通曉人性,當即昂起頭顱,尤為應景的鳴叫了幾聲,就好像是與龍寂做了約定似的。
“那,下次再見嘍!”
龍寂順好馬兒,不捨的朝馬兒抓了抓手,轉身走到大院外,重新坐進馬車。
但是,她並沒有命令車夫快馬加鞭,趕回逍遙峰,而是吩咐車夫,讓馬車沿著吵鬧的街市,朝大集的方向駛去!
“這……是,小姐!”
車夫雖然心裡納悶,但是礙於龍寂的主子身份,也不敢多說什麼,只能手腕一揚,甩起長鞭,命令馬兒們快點奔向田饒城內,每隔半月就會舉行一次的雜貨大集。
在東陽國內,所謂的‘雜貨大集’就是指在特定的日子裡,所有貨郎們用扁擔挑著自己家的貨物,聚集在一個特定的地方,共同賣貨的集`會。
其中,窮貨郎一根扁擔走天下,往地上一蹲,就是一個賣貨的攤位。
而金錢稍微富裕的貨郎們,則有可能舒服的坐在自家的馬車裡,排隊等候著暫時屬於自己的攤位。
根據田饒的規定,每逢月中十五,月末三十,一共有兩天時間來舉行大集。
大集開門的時間是早上卯時,關門時間是入夜戌時二刻。
因此,當龍寂一行人趕到大集的時候,大集已經開門好幾個時辰了。
由於晚月傷筋動骨,不便起身,而東陽國裡的規矩又是女子盡量不要外出,以免惹禍上身,所以,龍寂命令婢女們全部留在車內,不許隨行。
其中一名婢女尚算盡職,小聲的勸道:“主子,外面都是男人,你一個人獨自下車,很危險的,還是不要去了吧?”
龍寂從包袱裡取出一件素色男裝,換在身上,說道:“我沒事。只要你們不出事,就可以了。”
婢女仍然不太放心,遲疑著:“可是,萬一你出了事情,奴婢們擔待不起啊!”
龍寂換好衣服,將事先準備好的匕首和長簫別在腰後,言語中帶著一絲冷厲,說道:“我再說一次,我不會有事,明白麼?”
“是,主子。奴婢明白了。那、那你一定要早點回來,奴婢們真的很擔心。”婢女見著實在無法勸說龍寂,只好軟了說話的口吻,幾乎懇求道。
“嗯,你們乖乖喝茶,等我回來。”
龍寂點了點頭,戴上一頂掛著蒙紗的鬥笠,掀開車簾,動作敏捷的跳下馬車,朝大集走去。
一入大集,各種叫賣聲,人聲鼎沸,伴著縷縷食物的濃香,霎時撲鼻而來。
龍寂混在擁擠的人潮中,一路向前,看似隨意的行走著,心中卻不覺的琢磨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