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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慕雲抬起頭,凝起一畔如水的目光,迎向赫連浮生,說道:“日子定下來了?”
赫連浮生點點頭,無精打採的說道:“再過三日,回大都。”
“嗯,那就跳吧。”
連慕雲輕應了一聲,落了眉眼,端起酒杯,安靜的飲酒,不再言語。
赫連浮生眼角浮上一絲微紅,站在原地不動,說道:“師父,我……”
連慕雲放下酒杯,眉眼輕抬,輕淺的話語宛若入了初秋的晚風,無形中,透著幾分薄涼:“莫再多言,跳罷。”
“是,師父。”
赫連浮生哽咽的點點頭,抹了抹眼睛,終是步子一轉,走到屋前的空地上,雙手拈著孔雀翎,比作孔雀的模樣,緩緩的,跳起了一支孔雀舞。
他的舞步甚是優美,像極了雀園子裡優雅高貴的孔雀。
他的身段甚是柔軟,就好像陽光下,那一根根隨著光影飄舞的孔雀翎,輕柔嫵媚。
他的氣息甚是平和,一吞一吐,一吸一入,都帶著隨性,自由的光輝。可惜,再過不久,那光輝就要消失殆盡,沉入黑暗了。
世人都說,孔雀是幸福、吉祥的象徵。
所以,自幼時起,他便愛極了孔雀,每每總是學著孔雀的模樣,在無人光顧的大殿裡,花園後,水池旁,獨自一人,翩翩起舞。
母後素來寵愛他,因此,在他七歲那年,特意花費重金,購買了一園子的孔雀,不為別的,只為了讓他能夠在滿園的孔雀當中,自由自在的活著。
可是,那般慈祥、簡單的母愛卻漸漸的變成了皇兄心頭上的一根刺,眼睛裡的一粒沙。
即使,他不貪慕皇位,不戀江山,也不可以。
後來,十二歲那年,皇兄特以一紙君王詔書,喚他前往北仙國之邊境:牧瀾。
聽聞,那裡現存著一隻舉世無雙的白孔雀。
然而,等到他欣然前往時,才恍然明白,所謂的‘白孔雀’不過是一個瞞騙世人,引他入甕的天大幌子。
那日之後,他被皇兄派來的人丟進沼澤林,幾經折磨,奄奄一息。
倘若不是母後發現了蹊蹺,以皇位作保,換回了他的性命,那他,早已見不到今日的太陽。
母後總是勸他說:人生一世,能活著,就是好的。
但是,大家都是第一次當人,憑什麼要他一直委屈著?
明明,父皇在世的時候,已經說過了,他比皇兄更能勝任皇位。而且,將來,他會是一位帶領東陽,走入新世界的偉大明君!
諸多委屈,密如芝麻,堵在他的心裡,壓抑的他無法喘息。
他不想前往北仙國,做個與人和親的廢物王爺。
他的鬥志,他的熱血,他的野心,早在被皇兄丟入沼澤林的那一刻,就熊熊燃燒起來了!
只是,他的師父,一個被四國稱之為‘神’,甚至是能夠指點天下君王的登天臺之主,卻不願意助他一臂之力,為他平反。
這種無處訴說的委屈,惋惜,不甘,遺憾,又有誰可以理解呢?
他就像是一隻孤獨的孔雀,在自己冰冷的血海裡,自由自在的翺翔,無人期盼,無人觀賞,寂寞的,像銀河一樣,在夜空中緩緩流逝,埋沒了原先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