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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爍站在空蕩蕩的大殿裡找來找去,忽然,回頭張望著伯璽兒,醉醺醺的問道:“小東西,你母後呢?”
他口中所言,自然是在詢問長德皇後的睡棺。
伯璽兒微垂著頭,撩起衣襟,跪在伯爍面前,神色莊重的稟道:“回父皇,母後已仙薨,昨個夜裡,剛過頭七。人在今天早上,就已經被送出去了。”
“哦!原來,真的過頭七了。我竟然連她回來道別的日子都沒趕上。長德,長德……”
伯爍點點頭,神情沮喪,失魂落魄,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好幾年,接受了眼前不爭的事實,嘆了兩聲,複又開口問道:“小東西,你知道他們把你母後送去哪裡了嗎?朕想去瞧瞧。”
伯璽兒無情的澆下一盆涼水,冷冷說道:
“父皇,這裡是南都的冷宮,長門殿。母後是長門殿裡的廢後,無權無勢,無人過問,死後亦是被人隨便捲了草蓆,就給拖走了。至於去了哪裡,留在何處,又有誰知道呢?”
“什、什麼?大膽!是哪個不聽話的,居然敢這麼對朕的皇後?你為什麼不阻止?為什麼?”
伯爍猛然間睜大了眼睛,抓住伯璽兒的肩膀大力地搖晃著。
在他看來,伯璽兒即使是‘冒死’,也應該要阻止那些帶走長德皇後的人。如此,才能不至於讓他今夜過來,連長德皇後的最後一面都看不到。
“父皇……”
伯璽兒被伯爍狠狠地搖來搖去,瘦弱的身板就像是一片在風雨跌跌落落的葉子,眼神暈暈的,腦袋也暈暈的。
屋樑上,那片黑暗寧靜的暗色中,龍寂與連慕雲並排站著,深沉的目光垂下幾許冷意,身形一動,便要躍下去。
她沒辦法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五歲的小孩子代替著她,被伯爍不停的折磨。
連慕雲伸手拉住龍寂,修長的指輕微一展,遮住龍寂沉重的眼簾,輕淺的聲音淡薄如水,勸著:“莫憂,莫看。能捨,方能得。”
“可是……”
眼下,龍寂明白當前的局勢。
倘若她此時出現在伯爍面前,那麼,以後再想離開南都國就會更加的不容易。伯爍斷然不會允許她離開,更何況,還是帶著小包子一同離開?
可是,小包子那麼小,那麼瘦,在伯爍的折騰下,能夠堅持住,並且守口如瓶嗎?
不得不說,或許是出自於過往的僱傭人生。
龍寂每每在危機時刻,總是不太願意拖欠別人,更不願意百分之百的,認真的,去相信一個人。
哪怕,那個人與她有著無可解除的血緣關系。
連慕雲許是看出了龍寂的遲疑,清雅的蓮眸裡深現幾分赧色,拂著素白的手袖一攬,扣上龍寂的腰間,無聲地將龍寂鎖在懷裡,輕聲淺語,隻字禮遇:
“長德,冒犯了。”
“……”
龍寂聞著氣息裡肆意蔓延開來的白蓮花香,淡淡瞥眸,掃了一眼那落在自己腰上的修長的指,無聲。
這樣的禮遇,在現代社會中,不過是友人之間最簡單的問候。
可是,在這個世界裡,卻是應當被稱為那樣一句‘溫潤如玉’的話吧:謙謙君子,卑以自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