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柳如煙點頭,“二十年前,燕家滿門被殺,就是因為這天機圖。如今金風細雨樓主仍在追殺燕家後人,就是為了永絕後患。”
燕三摸了摸左肩的胎記:“所以我真的是……”
“燕家最後的血脈。”柳如煙輕聲道,“燕大俠的獨子,燕雲。”
這個名字像一把鑰匙,突然開啟了燕三記憶深處的某扇門。
他眼前閃過一些零碎的畫面——一個高大男子將他高高舉起,一個溫柔女子在燈下繡花,還有……血,好多血……
“啊!”燕三抱住頭,痛苦地蹲下身。
柳如煙連忙扶住他:“怎麼了?”
“我……我好像記得一些事……”燕三喘著粗氣,“但很模糊……”
柳如煙輕輕拍著他的背:“彆強迫自己。等找到秘境,一切都會水落石出。”
燕三慢慢平靜下來。
他抬頭看著柳如煙:“現在你能告訴我真相了嗎?你到底是誰?”
柳如煙沉默良久,終於開口:“我父親是白無咎的師弟,也是燕大俠的結拜兄弟。二十年前那晚,他和白師父一起趕到燕家,只來得及救出你……”
“那為什麼把我交給乞丐?”
“為了隱藏你的身份。”柳如煙苦笑,“他們帶著你東躲西藏了三年,最後還是被金風細雨樓發現。我父親為掩護你們而死,白師父只好將你交給一個老乞丐,自己引開追兵。”
燕三消化著這些資訊:“後來呢?”
“白師父找到我時,我才五歲。”柳如煙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他把我撫養長大,教我武功,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替燕家、替我父親報仇。”
“所以寒江釣叟……”
“蕭遠山是白師父的故交,保管著天機圖殘片之一。”柳如煙點頭,“他臨終前將圖交給燕家後人,是約定好的。”
燕三突然想起一個問題:“那另外兩份天機圖呢?”
“一份在金風細雨樓主手中,另一份……”柳如煙猶豫了一下,“另一份在青衣樓。”
燕三瞪大眼睛:“青衣樓也在找天機圖?”
“不只是找。”柳如煙冷笑,“青衣樓主和金風細雨樓主,都是當年燕家血案的元兇!”
這個重磅訊息讓燕三一時語塞。
他想起青衣樓那些不死不休的殺手,難怪他們如此執著地追殺自己。
“天快亮了。”柳如煙看了看天色,“我們必須趕在金風細雨樓封鎖城門之前離開。”
燕三點頭,兩人藉著竹林掩護,向西北方向潛行。
穿過一片荒地後,前方出現了官道,幾輛運貨的馬車正緩緩駛向城門。
“混在車隊裡出去。”柳如煙低聲道。
就在兩人準備行動時,官道旁的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冷笑:
“想走?沒那麼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