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可惜呀，如果你早生幾十年——唉，這個話說出來，也沒有意義了，傳承秘境之後，九玄門覆滅不可避免，既然註定要消亡，我等能做的，就是盡量周全自己，明白嗎？”
燕聖銘點了點頭：“弟子明白。”
郭雲興擺了擺手：“好了，你也下去吧。”
燕聖銘朝著郭雲興拱了拱手，從這裡離開。等到燕聖銘離開，郭雲興眼眸中的寒光，又璀璨了一些：“齊雲天，老掌門一死，就是咱們清算的時候了！這些年，若非老東西庇護，你早就死了！等著吧，要不了多久的。”
傳法堂，頂層幽暗的小室中，一縷縷青煙，散發出來。一前一後，兩個蒲團相對而坐。
這裡有兩個人，一個是江銘，還有一人則是一位身穿白袍，皓首白須的老者。
這老者衣衫飄飛，頗具仙風道骨的氣象。不同齊雲天的掌門氣派，也不同於郭雲興的森嚴威儀，有的只是一縷淡淡的超然物外。
江銘躬身道：“師尊。”
白袍老者就是傳法堂的堂主兼長老。
白袍長老微微一笑：“江銘以你的實力，拿下傳承不是問題。”
江銘點了點頭。
白袍長老道：“老夫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到了秘境之後，碰到掌門一脈的弟子，能幫忙就幫忙，量力而為——若是碰到刑律堂的弟子，也不要和他們起沖突，九玄門這艘大船要沉了，一方面要小心掌門一脈的臨死反撲，另外一個方面也要防備刑堂一脈的暴起發難。”
“像咱們這種夾縫中求存的人，兩邊都不能得罪，明白嗎？”
江銘有些不解：“師尊前些日子不是要說，要多和掌門一脈親近的嗎？”
白袍長老嘆息一聲，臉上多出一些無奈：“那是老掌門還能堅持的情況下！但是現在——老夫已經得到了確切的訊息，老掌門主持此次秘境開啟之後，就將油盡燈枯，生命走到盡頭——沒有了老掌門，掌門一脈如何是刑堂一脈的對手？這也是為師，不想你得罪刑律堂的原因，不過老夫知道你很看好陸塵，所以也準許你幫扶一二，算是盡自己的一點本分。”
江銘的眼珠子瞪了起來：“老掌門將要油盡燈枯了？那咱們九玄門沒有了凝丹境界的強者坐鎮，豈不是要從山門之列除名了？”
白袍長老點了點頭，神色說不出的黯淡，“是啊，九玄門就要被除名了！一旦被除名，窺測咱們山門重地，而且距離咱們最近的巨鯨幫，肯定第一個發難！所以，形勢很嚴峻，老夫這樣一個遲遲不能突破蘊靈境界的人，又能做什麼？只能是庇護親近之人而已——到時候拿到傳承，咱們就從這個十分之地離開！”
“一生操持，眼看成空，隱患頻發——唉。”白袍長老說到這裡，長嘆一聲，默默不言。
江銘的臉上也多了些悲痛之色。
一個生活了將近二十年，相當於‘家’的地方，眼看著就要崩滅了，他的心情若是能好，那才是怪事。
與此同時，九玄門各處，都是一臉悲傷之色。只有那些外門以及學徒弟子，還和以前一樣，全不知九玄門已然走到了臨界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