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所有聲音吞沒,咽盡悲傷。
兩張全家福。
一張是兩位少年,大的五官柔和,笑容明朗,小的嘻嘻哈哈,表情頑皮。身後夫妻端莊得體,有禮有度,無形之間透出一股疏涼。
一張是兩個小孩兒,同被父母抱著。
爸爸笑容欣喜,抱著大些男孩兒,狠狠的親了他一口,被完美捕捉。媽媽笑容寵溺,懷抱幾個月大的小白肉球,溫暖的看著身旁人。
不同風格,不同格調,不同磁場,不同態度。
易度擦了擦眼裡的淚,伸手觸控抱著嬰兒媽媽的臉。
“原來我像你啊。”指尖滑過她的臉頰,因是拍的側面,高挺不似東方人的鼻樑輪廓清晰。
身姿高挑而修長。
易晨風?
易和晨風。
所以,哥哥並不是寫的兩個人名,而是一個:易晨風。
為什麼他會改姓,由許變成易?
母親去哪裡了,她在哪裡?
照片裡的人陌生,在他記憶裡毫無存在。
突如其來的事實讓他恍若做夢,一點也不真實。
事情混亂在存在在腦海中,如果是這樣,那麼現在父母又是誰,他們為什麼要收養我?我又是誰?我到底是誰?
腦海一片嗡鳴,易度狠狠揪著自己的發。
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他吞沒所有讓人討厭的軟弱。
眼眶幹澀,眼淚已經幹涸,卻紅了一片。
太多問題,湧來的讓他猝不及防。
他一直知道,爸爸媽媽對他不好,對哥哥也不好。
對爸爸媽媽而言,自己和哥哥,就像這個家多餘的兩個人,被舍棄在中國的兩個孩子。
試問這個世上,有哪個父母一年見不到孩子一次面,整日在外遊山玩水呢?
從前他不去想,是因為不敢想。
現在想,卻越想越覺得可怕。
“哥。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封信沒有交代完全,只是將這件事告訴他,易度還想知道更多,他有滿腹疑問要問。
腦子雜亂一片,紛亂思緒攪成一團,讓人想要發狂。
蓋上木盒蓋子,拿起車鑰匙,開啟門,易度沖了出去。
“易度?”聞桃見他沖了出去,手機剛好響起,沒來得及問他去哪兒,又要接電話。
“喂,哪位?”她說。
而手機那頭,驀地發出一聲冷笑。
聲音有些熟悉,一時半會沒想起來。
電話聽筒傳來一個熟悉的名字:“暗鬼,你好。”
聞桃的手猛的一抖,手機險些脫落而出。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