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依然紅著,與這自然山川相映成輝,美麗而嬌嫩。
很奇怪,聞桃一直不明白,為何易度不論在什麼情況下,都能保證自己形象完美無缺,即使現在坐在草地上,他也是一身清爽。
明明不多會兒前還因為晨風而悶悶不樂,現在又因為她的一句話而滿含期待,像個孩子一樣。
易度低著頭,看著聞桃。
聞桃仰著腦袋,小臉紅紅。
“你,別這樣看我。”聞桃小聲道。
“媳婦兒。”易度輕言而語,眼底帶笑,伸手捋上聞桃的發絲,卡在耳後:“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他附在聞桃臉頰邊耳語,聲音輕而緩,鼻息掃過,癢癢糯糯。
聞桃縮了縮脖子,藏在易度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揚了揚唇。
“誰要做你女朋友。”她死鴨子嘴硬,實則心底樂開了花。
“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易度又問一遍,只是這一遍略帶強勢,他朝聞桃傾身而去,雙眼緊捉她的身影。
聞桃被他這突然湊來的動作弄的有些不知所以,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聞爺。”易度笑了笑,伸出食指抵住她的下巴,將她拉回自己。聞桃想躲,沒躲掉,易度調皮的撓了撓她下巴下的軟肉,壓低聲音,挨近她。
唇與唇不過僅存幾厘米,毫無安全感。
見聞桃臉色都變了,易度按捺下心底悸動,控制住安全距離,再次問道:“聞桃,你願意做我女朋友嗎?”
每說一個字,都是一種煎熬。
這樣若有若無的碰觸,不遠不近的距離,氣息軟綿交織,有種說不出的纏綿。明明什麼都沒做,兩個人的心底皆升起泛泛漣漪,酥酥麻麻。
“恩?”易度捏著聞桃的軟下巴,瞧著她,眼底度著隱隱光澤。
望著他,看他眼裡的自己,聞桃從嗓子眼兒裡偷發出一個聲兒來。
“恩。”
“聽不見。”易度揚起唇:“說清楚。”
“易度!”聞桃怒視於他:“聾了是嗎?”
“不。”易度笑道:“溫香軟玉在懷,沒心思聽了而已。所以,說清楚,你‘恩’什麼?”
聞桃漲紅了臉:“我就不說。”
“哎,媳婦兒。”易度知道不能來硬的,軟了聲,討好似的朝她眨眨眼睛:“我想聽。”
“那你,願意做天天被我欺負,給我買好吃的,帶我玩好玩的,沒事組團開黑虐狗,聽話又乖巧的男朋友嗎?”聞桃抿嘴笑著,神采飛揚,問道。
“願意。”易度五指扣住她的手,拉她入懷:“人都是你的,要吃什麼都有,玩什麼都有,組團開黑都是小事,至於虐狗嗎,恭敬不如從命,狗糧,我負責發。”
“噗。”聞桃笑了出來:“那我慘了,你的緋聞女友一躍成正宮娘娘,那些粉絲會不會把我皮都給扒了。”
“誰敢。”易度故作生氣:“我的女朋友,誰敢動!”
這一路回去,易度神情放鬆不少,心情顯然好很多。
見他恢複了些,聞桃心情也舒暢起來。
這一路開車易度都握著她的手,松也不松,聞桃說了好幾次注意安全,他都不理。
稀裡糊塗因為沖動的一句話而確定了兩人關系,不管平時相處模式有多麼自在輕松,但心裡或多或少還是有了些改變。
原本這兩人中間隔了一扇門,不是因為沒有人開啟。而是因為易度總是在門那邊對她開玩笑,三番兩次,聞桃不敢開啟門,因為摸不準對方是真心還是假意。
然而時間終是檢驗真心的利器,當門外的人孜孜不倦討你歡心,對你傾訴所有秘密,毫無保留掏出那顆心,聽著心跳的聲音,你會忍不住去觸碰,想去開啟那扇門,看看它。
小心,害怕,不確定,所以迷惘,膽小,遲疑。
直到門外的人忽然有一天受傷了,身邊長滿荊棘,他被刺出鮮血。門裡的人心疼又無助,這才意識到自己有多麼在乎他,有多麼捨不得他。
這時才明白,見他受傷,躲在門裡,還不如開啟門,朝他張開懷抱,與他一同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