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進來吃點餃子吧!”
當跨年的時針敲響了十二下的時候,向龍師父披著大衣拄著柺棍,站在屋子的門口叫著我。我撿起了地上的衣服,回到了屋子內。
泛黃的瓦斯燈下,兩盤熱騰騰的速凍水餃擺在了掉光漆面的木質桌子上,缺了口的瓷碗裡,裝著向龍師父搗好的蒜泥和醬油。
那隻不停顫抖的手抬起時,向龍師父為我倒了一杯酒,而後,向龍師父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
看著那灑出一大半的白酒,我對向龍師父說道:“師父,你的病都已經這樣了,別喝了!”
向龍師父微微笑了笑道:“不礙事的,活到今天,我都已經知足了!”
說完話之後,向龍師父舉起了酒杯,“驕陽,一杯敬你的明天,一杯敬我的死亡!”
向龍師父說完,將大概二兩多的久一飲而盡,拿不起筷子的他,直接用手抓著餃子。
此刻,向龍師父臉上的表情在泛黃的燈下刻畫的尤為的清晰,帶著幾分對生命的無奈,帶著幾分對這世上的愧疚。
“驕陽,若是你能再往高處走幾步,你可能會遇見一個叫醉玲瓏的女人,見到這個女人的時候,你幫我問她一句話,帶著那句話你到我的墳前告訴我,我也就會安心了!”向龍師父道。
“什麼話?”我問。
向龍師父住了手,悠悠的看著天花板,在思量了好一陣子的時候,終於開口說道:“你問她,除了錢和權,我在她心中排第幾!”
“哦!”
或許向龍師父的所有經歷與故事,都是因為這個女人而起,或許向龍師父已經感覺到了生命即將走到了盡頭,像我吐出了真言。
一頓有些苦澀的年夜飯吃完之後,我將向龍師父扶到了床上休息,看著向龍師父那已經發青的嘴唇,我亦知道他快要死去了。
淩晨兩點鐘,江海市的大路上已經很少有車輛行駛了,我踏著發出“吱嘎,吱嘎”聲音的白雪,朝著自己家裡面走去。
我師成向龍,兩個臨終夙願我都想為他完成,向龍師父不久就要辭世了,我準備明天就去商業一條街,去找那當年羞辱過我們的江小燕。
“想不到在大年三十,還有人無家可歸啊!”
走到了筒子樓樓下的時候,門口的垃圾筒旁邊傳來了我熟悉的聲音,我來到了垃圾桶旁邊,沖著這個人笑了笑說:“祥叔,過年好!”
夜色下,祥叔喝了一口劣質的白酒,嘴裡散發的酒氣有些難聞,“陳驕陽,敗給了林松之後,這一個多月來你一定很惱火吧!”
“談不上惱火,但是想打敗他!”我說道。
“打敗人的方法有很多,並不是什麼都要靠武力來解決,當年當上藤谷老大的劉八兩,也沒有擊敗戰力榜上的所有對手!”祥叔說完,又喝了一口酒。
聽了此話,我有些好奇,於是我張口問道:“祥叔,不是說要當上藤谷老大就必須擊敗上兩屆戰力榜上的所有人嗎?”
“呵呵,你聽誰說的?從古到今,能打的人,跟對主子了就是將軍,在市井混的就叫打手,你又見哪一個能打卻沒有頭腦的人成了主子?”祥叔道。
“那祥叔,你快跟我講講到底怎麼樣才能夠真正的當上藤谷的老大?”我有些急切。
“願意聽。。我就跟你說說!”祥叔道。
大年三十時的晚上,別人都在與家人團圓,吃著餃子看著電視玩著牌類遊戲,但我卻跟祥叔在這垃圾桶旁探討起了有關藤谷老大這件事情來。
這一份悽涼之感,令我此刻的心中思緒萬千,寂寞落魄人,我可能是在這個特殊的節日裡可憐的一個人,但卻不是最可憐的。
祥叔告訴我,藤谷是一個給各大黑幫輸送人才的學校,同時也是一個充滿著神秘和無數故事的學校,多少年以來,藤谷學校校長一直保持著神秘的身份,就連各大幫派的首腦,也無法查到藤谷校長的準確資訊。
在藤谷的另一面,有一個十分隱秘的團隊,這個團隊的任務,就是無時無刻的在暗中觀察著藤谷的歷屆學生,他們透過某種資料,來評比學生們的綜合實力,將一份份分析資料歸納總結,從而來衡量這些學生在戰力榜上的排名。
藤谷中學裡,除了劉八兩之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登上老大的位置,這讓眾多人都以為,劉八兩是一個近乎於神級的格鬥強者,然而,身為與劉八兩一個年代的祥叔卻知道,劉八兩能登上藤谷老大的位置,遠遠不僅以為,擁有強大的戰力那麼簡單。
劉八兩在藤谷學校之中,戰力算不得最強,但劉八兩最強的地方,是善於抓住人心,劉八兩能登上藤谷老大的位置,並不是擊敗了戰力榜上所有的人,而是劉八兩的做法讓藤谷所有的人都臣服了,讓這些人都打從心裡,覺著劉八兩是藤谷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