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如海道:“若果真這小子是陰陽宗的弟子,也不要緊,陰陽宗本部距離這裡不下數萬裡,等到他們得到信兒,趕過來的時候,我們已經舉族遷走,嘿嘿,到時候,他們定然撲個空,老二啊,這次為父也是被逼無奈,若非是姓陳的壓迫太緊,我又怎麼如此?”
“可是。”藍袍中年道。
裴如海面色驟然陰沉起來:“沒有什麼可是,這次不是這小子死,就是我們裴族血脈,就此中斷!好了,不要婆婆媽媽,明日你領著家族精銳,在我們陪同姓陳的出去半個時辰之後,就動身吧,不要靠的太緊,但也不要離的太遠,一旦兩家鬥起來,發生大規模的沖突,擇機出來,明白嗎?”
藍袍中年道:“好吧。”
裴如海嘿嘿幹笑一聲:“現在,你們先下去好好的修養,明日一早,老朽就和姓陳的一起走一遭。”
其他人紛紛告退。
只留下裴如海一個人留在暗室中,撲閃撲閃的火焰,不住的奔騰起來,對映得他的面容,無比的陰沉和猙獰。
而陳極,就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只是待在裴如海安排給自己住下的院落中。
一日到天明!
清晨,第一縷晨曦降落大地,吹散迷濛雲霧的時候,陳極和裴如海,以及裴如海的兄弟和兒子,共四個人,直奔天霧山中的玄冰池。
至於藍袍中年,按照裴如海的說法,他留下來,鎮守裴家莊。
天霧山上,氣溫很低,一眼望去,延綿無盡全是蒸騰起來的寒霧,白茫茫的一片,恍若踩在雲端上面一樣。陳極心中更是認定,這裡的玄冰池不會有假。
一路上,裴如海也是指點著沿途的景色。
說的那叫一個口沫橫飛,激情飛揚!陳極時不時,還叫好兩聲,只有老者和黃袍中年彼此交彙的眼神中,露出一絲陰鷙。
如此一去。
沿途無數恍若明珠一樣鑲嵌在山體上,結著厚厚冰面的水潭、池子以及湖泊,見了不少。
到得正午時,他們出現在一個介於水潭和池塘中間面積,不過百餘丈的冰面前。刨去不算的冰面,就是一個深凹進去的谷地。也在他們才踏足這裡,遠處就是一聲斷喝:“什麼人!”
咻的一聲!
一道青色的光芒,劈開懸浮在冰面上空的霧氣,直接朝著這邊過來了。
陳極的眼睛微微一動。
一眼就看出,這是一尊身穿綠袍的中年人,法基第一境的修為。
綠袍中年的目光也落在和裴如海一起來的陳極身上,哈哈狂笑起來:“裴如海,這就是你所謂的幫手?簡直是笑死人了,半步法基,你這條老狗,是白痴嗎?”
裴如海額頭上的青筋一下子暴突起來。
道:“柳承山,你簡直太不像話了!既然如此,老朽今日就宰了你。”背上的劍鋒轟的一聲,直接翻滾出來,狂暴的氣浪,一時橫掃四周虛空。
無數的霧氣,紛紛飄散。
下面的冰面,更是被一股股兇悍的氣浪,生生裂開一道道的口子,冰面以下,奔騰出來一縷縷至純的陰寒之氣。
陳極的目光一亮。
就是這裡!
而那邊的柳承山面對裴如海的劍光,嘿嘿冷笑不已。身形直接後撤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