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說清楚了我有男朋友。”
唐謹言依舊不說話,陸卿等了會兒,見他還是不說,她本來懸空的心徹底地沉了下去,陸卿咬了咬嘴巴裡的軟肉,嗓音很輕,混著酒吧裡的音樂,幾乎讓旁人都聽不清。
“我答應過你不再騙你的,這次真的沒有騙你。但我不能否認,相親是事實。”
“唐謹言,該說的我都說了,”陸卿的喉嚨哽了一下,“這件事錯不在我,但錯又在我。所以,對不起。”
她努力將淚水給吞回去,“我希望你能原諒,但如果你還是覺得心裡有疙瘩原諒不了,我不會強求。”
唐謹言攥著酒杯的手彷彿都要把杯子給捏碎,他的臉色差到極點,似乎下一秒就控制不住要大發脾氣把整個酒吧都給砸了。
陸卿說完就扭頭看了看白楚霖他們在的地方,隨即又看向唐謹言,她的目光裡閃過留戀和不捨,竭力讓自己平靜地對他說:“你不要喝太多酒,早點回去休息。我先走了。”
陸卿去了白楚霖那邊,想讓他幫她去開一下後備箱的門,她要把行李箱拿出來。
白楚霖歪頭看了看正背對著他們繼續喝酒的唐謹言,詫異:“這就談好了?”
陸卿搖頭,“我解釋了,但他現在應該不太想見我。”
尤遊聽聞就去了唐謹言那邊,想去勸下他。
陸卿深深吐了一口濁氣,“白楚霖,帶我去開後備箱,我該走了。”
“學姐你去哪裡?”
陸卿撒謊說:“來的時候和我舅舅打了招呼的,已經不早了,我該過去了,他們還在等我回去吃晚飯。”
白楚霖沒想那麼多,“哦”了聲就和陸卿出了酒吧,他不太放心,說:“我送你過去吧。”
陸卿說什麼都不讓他送,“白楚霖,你不用送我,我不太放心唐謹言,你進去守著他吧,不要讓他和別人打架,差不多就帶他回去,拜託了。”
白楚霖覺得陸卿說的有道理,於是點點頭,在陸卿拉著行李箱離開了這裡後他就回了酒吧。
白楚霖一進去就撞上了正走過來的尤遊,“學姐呢?”
白楚霖不解地指了指門口,“拎了行李走了啊。”
尤遊恨鐵不成鋼地抬腳踹了他一腳,“你他媽的居然把人給放走了?!”
白楚霖:“……”
陸卿拉著行李漫無目的地在路上走著,哪裡會想到和舅舅他們打招呼,她急匆匆地回到江川,滿心都是要和他解釋清楚這件事。
陸卿最終在一個公交站牌那兒找了座位坐下來,她怔忡地呆坐在長椅上,旁邊等車的人換了一波又一波,公交車來了走,走了又來。
她始終就在原地。
陸卿想起他們還沒在一起那次深夜,他為了她的安全偷偷地在身後護送著她,最後讓她錯以為他是壞人給誤傷了。
這樣美好的回憶讓她的唇邊浮出一點點的淺笑,陸卿再抬頭,才發現居然下雨了。
白楚霖跟著尤游回了唐謹言喝酒的地方坐下來,白楚霖也很無辜很委屈,“學姐說她要去她舅舅家裡的啊。”
唐謹言沉默了會兒,突然從高腳凳上下來,手碰到了酒杯,把杯子拂到了地上,瞬間成了玻璃碎片。
他卻顧不上,直接腳步微晃的往外大步走去。
唐謹言的手攥成拳頭,強忍著怒氣,唇線抿直。
她在撒謊。
——
陸卿,你的解釋我相信,可我還是很介意,很介意那個男人那麼理所當然地站在你的身邊,對我說他是你的相親物件。
我真的很生氣。
可你一哭我就心疼。
我特別沒骨氣吧,可能真的喜歡上一個人,就是這麼沒有骨氣。
——15.02.23
唐謹言出了酒吧後就想去開車,尤遊和白楚霖拉住他,“喂,喝了酒的,找死呢?”尤遊沒好氣地罵他。
唐謹言卻要執意上車,尤遊和白楚霖把他塞到後座,尤遊讓白楚霖開車,自己在後面看著他,隨後尤遊問唐謹言:“去哪兒?”
唐謹言看了看落在車窗上的雨滴,嗓音有些啞:“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