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天,陸卿在咖啡店裡工作,他就在對面的茶館裡守著她,等她傍晚下班從店裡出來,唐謹言才從茶館起身離開。
陸卿連晚飯都沒有吃就直接坐公交車去了陽苑小區做家教。
完成家教這份工作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
陸卿從小區裡出來,結果就看到唐謹言靠在車旁,手裡拎了一包東西,就在她愣神的這一瞬間,唐謹言已經朝她大步走來。
“還沒吃飯吧?這個予你,”他將袋子遞過來,“上車吧,在車上趁熱吃了,等吃完了也到學校了。”
陸卿完全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她拒絕說:“謝謝,不用了。”說完就朝公交站牌走去。
正巧有通往學校的公交車過來,陸卿一刻都沒有停留,上了車就離開,唐謹言站在路邊,和在公交車上站著的陸卿對視了幾秒,她率先撇開視線,不再看他。
唐謹言努力壓制著心裡的鬱結,將裝有晚餐的袋子扔到垃圾桶裡,驅車離開。
後來陸卿連續好幾天都能在晚上要回學校的時候看到在等她的唐謹言,她堅持坐公交車,他就開車在另一個車道幾乎和公交車並排行駛,用這樣的方式送她回去。
直到第四天,陸卿發現他其實不僅僅知道她在做家教,也知道她在咖啡店打工,而且每天早上都默默地跟在她身後把她護送到咖啡店。
她沒說什麼,因為清楚說了也是白說,與其白費口舌,不如裝作不知道。
這天晚上陸卿從做家教的那戶人家家裡出來,在離開小區時就覺得身體有點不舒服,剛剛走到小區門口,陸卿就受不住疼痛蹲下來,眉頭緊皺。
不遠處的唐謹言看到,立刻奔了過來,他二話不說就把她抱起來塞到了車上,陸卿擰眉喊他:“唐謹言……”
“我帶你去醫院。”
陸卿緩了會兒,等胃口好受點,她說:“我沒事,是胃病,不用去醫院。”
唐謹言急的拍方向盤,“你都疼的冒冷汗了還說沒事?那到底怎樣才叫有事?”
“別去醫院,回學校吧。”
“陸卿!”
“學校宿舍裡有治胃病的藥的,唐謹言,帶我回學校。”她的話語沒多大力氣,柔柔軟軟的,可唐謹言就是像是著了魔一樣,根本拒絕不了。
他最終妥協,變了車道轉彎,帶她回學校。
中途唐謹言把車停在了路邊的臨時停車位,跑下去不知道去做什麼,很快他手裡就拿了一杯熱粥回來,唐謹言把粥塞給陸卿,“趁熱喝,養胃。”
陸卿心下微動,扯了扯嘴角,“謝謝。”
然後又說:“抱歉,又予你添麻煩了。”
唐謹言抿抿唇,沒有說話。
快到學校的時候陸卿就說她在附近下車就可以,唐謹言充耳不聞,直接把車開進了校內,停在了她的宿舍樓下。
陸卿下車後唐謹言也跟著下了車,她再一次同他道謝,然後就要轉身上樓。
“等等!”唐謹言伸手拉住她,陸卿扭頭,下意識地掙開他的抓扯。
唐謹言從兜裡掏出錢夾,從裡面拿出一張卡,他執起陸卿的手,攤開她的掌心,把銀行卡放到她的手心裡讓她拿好,說:“這裡面有我所有的生活費。”
陸卿錯愕,不明所以:“你給我幹嘛?”
她問話的同時就要把卡還給他,唐謹言抓著她的手不讓她還回來,他很認真地對她說:“姐姐,我把我的錢都予你,你能不能別再去打工了?”
他低頭垂眸凝視著她,握著她的手腕,語氣心疼地說:“我不想看你這麼累。”
“你把自己累病了,我比你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