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酒了。”
霍七燕啞然失笑,道:“我們進城吧。”
一進寒冰城,瞬間顛覆了離火與小白的觀念。這哪是人呆的地方,簡直就是盜賊與野獸混雜的魔窟。城中一片混亂,滿街汙穢、臭氣熏天,到處都是奇形怪狀的賊寇或獸人。
古老的樓宇橫斜、破舊,幾乎看不見一座完好的建築貴女難求。難得的是,這裡竟然有酒館和花樓!只是,這是的風氣太過汙濁,花樓中的男女直接敞開門窗茍·合,看得小白目瞪口呆。
在一家酒坊前,一個長著老龜殼的老獸人,拖著一顆血淋淋的牛頭,將它丟到外面,酒坊中橫倒著一具無頭屍體,是那牛頭人的軀體。
“城主虎符是不是在你這?”霍七燕捂著鼻子問道。
見有客人前來,老獸人頓時擦去手上血跡,笑逐顏開地搓著手笑道:“是啊,三位要贖回麼?”
“多少金幣?”
“十萬靈幣。”
離火剛想掏錢袋,便停下動作,然後,抬起頭看著老獸人,它依舊滿面笑容。於是,他拔出直刀,冷冷抵到它的脖子上,道:“交出來。”
小白立即伸出手,壓在離火的胳膊上,阻止道:“兄長,我們來這裡,是要改變這裡,而不是被這裡改變。如果進來就用刀威脅它們,我們豈不是要變得和它們一樣了?”
老獸人笑呵呵拿開尺刀,道:“小兄弟,火氣不要這麼大。我不過是和你們開個玩笑,真想拿走城主符,也不是不可以,留下一泡童子尿。用真火天魔的尿,釀出來的酒,應該有不少獸人想買。”
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用尿都可以釀酒?不過,更令離火震驚的是,這老獸人竟然知道他的身份?
“既然知道我是誰,你為何不害怕?”離火冷漠地問道。
“整座城中,沒有幾個比兩位強。”老獸人笑著說道:“這座城在遠古時代,先後被屠過幾十次,但是,它始終都沒有被荒廢。為什麼?呵呵,敢來這裡的,沒有一個怕死。我們都是賤命一條,橫豎都是死,何不活得自在一點?”
對於統治者來說,他們不怕子民強大、富足,但害怕子民一無所有。不管是誰,一旦一無所有,就可能變成亡命之徒,到時,拿死亡威脅他們,就只是一個笑話。
“換還是不換?”老獸人說道:“一泡尿,換一座城,天下還有比這更劃算的買賣?”
少頃,離火、小白、霍七燕走出酒坊,小白手中拿著一塊髒兮兮的虎符玉,上面雕刻著“斷頭城”三個字,它就是這裡的玉璽,有了它就得到了這座城。
“好了。”霍七燕如釋負重地鬆了口氣,道:“我的任務完成,剩下的事就交給你們了。”
“多謝。”小白拱手說道。
此時,離火與小白再也高興不起來,這哪是什麼大禮,簡直就是把一汪糞坑扣頭上。
小白拿著城主虎符,道:“你覺得這東西,在這裡管用?”
“這群家夥連死都不怕,還怕這塊玉符?”離火悵然地看著四周,對面這種極品城池,沒有一點頭緒。
“要不,咱們還是放棄吧。”小白說道:“或者再去找姜城主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換一座城?”
離火搖了搖頭,道:“不可能會有別的城池送給我們了。”
“那幹脆就不要了。”小白說道:“這爛攤子,誰攤上誰倒黴。即便是老大出來,他都不一定收拾得了。”
“老大不一定收拾得了。”離火抬頭看著天穹,道:“但是,有一位或許能行。”
“誰?”
“咱家二爺。”離火說道:“走,去懸壺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