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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被驅逐走,誰心裡都不好受,包括葉青城。但是,在沉默中每個人都意識到,如果小白內心沒有一個決定,就始終會對他們抱著提防之心,甚至做出什麼危險的事。與其這樣,還不如在最開始的時候,就讓他離開。至少小白可以在孤獨中,在沒有防備下,反複地衡量、思考這一切。
“如果,小白回修羅海,怎麼辦?”宮川雪擔心地問道。
“師父的封印,即便是厲鬼,都解不開。”柯兒說道:“那是火源魂印,厲鬼除非找到比青天白焰更強大的火靈才行。”
葉青城沉默地坐在龍鳥背上,什麼話都沒有說,安靜地望著東方浩瀚的水天。
“對厲鬼來說,沒有實力的小白,就沒有任何利用價值,其實他才是一直在利用小白。”柳北水說道:“他需要的是小白的實力,而不是小白那個人。恰恰相反,我們需要的是小白,他是什麼實力倒是其次,即便還是個小嬰兒,都挺好。”
聞聲,所有人都有點後悔,即便是葉青城,都在懷疑之前把小白的封印解開是對是錯。沒解開之前,至少他們是快樂的,小白也無憂無慮。
“小白的前世,在修羅海的那段童年記憶,是孤獨、冰冷又森嚴的,他對那裡很抵觸。”葉青城思忖著說道:“他應該不會再回去。”
“那他會去哪?”柯兒說道。
“孤獨、迷惘的時候,我們都會找一個地方,靜一靜吧?”柳北水說道:“算了,不想到了。”
他雙臂抱在腦後,繼續道:“反正鶴老的計劃泡湯了。這次參加天才盛宴,大哥還打算與誰比試嗎?”
葉青城搖了搖頭,道:“小火和小舞都在閉關,為了一場比試打斷它們,沒這個必要。”
“宴會具體在什麼地方?”柳北水扭頭詢問宮川雪:“都邀請了什麼人?”
“目前各大勢力,最耀眼的一些天才。”宮川雪說道:“至少有一百餘人。宴會召開地。在一片白雲上。”
“雲霄盛宴?”柳北水勉強一笑,道:“雙頭龍還挺高雅的嘛。”
煙波浩淼的雨龍湖,在陽光下波光粼粼。
徐緩、微涼的輕風,吹拂在湖面上。一道孤獨的男孩身影,蹲坐在著一朵白雲上,漫無目的向南飛去。
小白清澈的眼睛,迷惘地看著浩瀚的湖面。腦海中的記憶,就像是被一座分水嶺隔開。右邊是一片祥和的森林。森林中住著那些關愛的兄長和姐姐,歡聲笑語、其樂融融;分水嶺左邊,是一片彌漫著紫霧的黑海,海面上聳立著肅穆的島嶼和城堡,城堡中有許多木偶一樣的僕人,他們畢恭畢敬,卻面無表情。
小白不知道自己要去哪,他知道自己最開始居住在城堡中,但是。他內心對那裡非常抵觸。他回想起在城堡中的時光,那時的他比現在還乖巧,不懂得什麼叫反抗。可是,那時他渴望陽光和自由,渴望同伴與歡笑。在經歷過與葉青城一群相處後,他不僅不想回去,甚至對那陰冷的地方。有一種深深的抵觸。
“我該去哪?”倏地,他吶吶自語道:“如果能有個人,給我指引一個方向就好了。”
一直以來,他幾乎沒有什麼事是自己決定的,也從未自己選擇走什麼樣的路。
現在,葉青城把他驅逐了。等於給了他無數個機會,他可以在不受幹擾的情況下,選擇一條自己想走的路。
可是,他卻在自由中迷茫了。
就像是束縛風箏的線,一旦斷了,風箏就完全失去目標。
不知飛了多久,小白不知道自己飛到哪。他也不在意。反下哪都一樣,都是孤獨和陌生。相比之下,唯一令他能稍微感覺到不陌生的,只有那一群人呆的地方,可他回不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