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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螢火海域!”尉遲炎期待地說道。
這時,葉青城拿起一隻碗,舀了半下螢火蝦,走到柳北水身邊,笑道:“吃點東西吧。有些事,或許沒有你想的那麼遭,等回去之後,再想辦法補救吧。”
柳北水點了點頭,此時,不管上古雲城發生什麼事,他都無能為力了。他接過碗,看著尉遲炎那天真、活潑的樣子,道:“尉遲從出生起,就被抱到醒獅國皇宮,雖然在那裡他享受錦衣玉食,卻很孤獨。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就是一個沉默的小家夥,始終躲在陰暗的角落,一聲不吭。本以為他會很孤僻,卻沒有想到,他還這麼活潑的一面。”
葉青城坐到他身邊,遙望著浩瀚的大海,道:“可能是他在外面過得很自在吧。”
柳北水搖了搖頭,道:“他在親人身邊,有歸屬感。”
葉青城不解地看著柳北水,沒明白他的話意思。
“他已將你視為親生大哥,在你身邊,他會過得很自在。”柳北水微微一笑,道:“真羨慕你們,能活得這麼自由。你是怎麼與他結拜的?”
“呵呵。”葉青城無奈一笑,道:“就是那夜大鬧西風草原的時候,應龍見尉遲天資好,想把他帶走,便與他結拜了。不過,應龍是想利用他,將他培養成爪牙。”
“但你卻付起了責任,真心照顧起尉遲。”柳北水說道。
“我也想有這麼一個弟弟。”葉青城回道。
“我上面有十一位親兄,五位親姐,下面還有六名親生弟、妹,可是,我卻沒有這種親情感覺。”柳北水悵然地說道:“生長在我們那種家族中,時刻提防外界威脅,還得警惕自己的兄弟姐妹。我從出生起,就註定要學會玩弄權術,懂得隱忍與廝殺。那種爾虞我詐的事,我從記事起就接觸了,沒想到這次,還是敗在古藤家的陰謀之下……與我最親近的人,怕是都死在雲界了。”
說著,柳北水拿起身邊玄血古劍,撫摸一下劍鞘,臉上露出一抹悵然的神色,抬手將劍拋入海中。
見狀,前方的尉遲炎立即跳入海中,將劍又撈了回來,他驚怒地說道:“這麼好的劍,為什麼要扔?!”
“為了它,損失了我全部心腹,留有何用?”柳北水深深地吸了口氣。
“你不要,可以送給我大哥嘛!”尉遲炎說道:“他正好缺少一把劍。”
“能拔出來,就拿去吧。”柳北水說道。
尉遲炎嘗試幾下,沒把劍拔出來,將玄血劍交給葉青城,道:“大哥你試試。”
葉青城接過劍,握住劍柄。剎那間,他猛地察覺到,這劍有劍靈,就像冥冥之中有一種血脈跳動的聲音,他能察覺得到,不知是不是因為他手上的青羽送的戒指的關系,他似乎可以將劍拔出來。不過,他並沒有嘗試,而是將劍送回給柳北水,道:“這是少國八衛用命換來的,不能說丟就能。對你來說,他們的命遠遠高過這柄劍的價值,但是,你若把劍丟了,他們的死就沒有意義了。”
聞聲,柳北水遲疑著將劍交過,他輕輕撫摸著劍鞘,突然,他將劍緊緊地抱在懷中,猶如孩童一樣失聲大哭起來……
夕陽已落,黃昏來臨。
竹筏緩慢向南行駛。柳北水和煦的海風吹拂下醒來,此時,葉青城與尉遲炎並排蹲坐著,遙望著西天絢麗的雲霞。小琥珀坐在葉青城的肩膀上,玉麒麟則坐在尉遲炎身邊,他們一起陶醉在這種迷人的黃昏中。
葉青城伸手攬著尉遲炎的肩膀,海風將他的短發吹得淩亂。這是一幕寧靜、祥和的場面,柳北水痴痴地望著他們,心中無限羨慕與嚮往。
他輕輕地將劍放到一邊,吃力地站起來,走了過去,坐到尉遲炎的身邊,陪他們一起看著西天的雲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