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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巍峨、雄渾的不周山,墜落到幹涸的落山湖之後,山體下半段的樹木,皆在這幾十年間枯死了,一片陰冷的氣息,充斥在那些枯林中,同時還散發著一種黴腐的氣息。
落山湖底部,龜裂出一道道裂縫,大量湖獸巨魚腐爛的屍骨散落著。不過,湖底有些低窪出,還殘留著一些小水塘。此時,撼地熊拿著一個大魚網,正站立在一片十丈直徑的水塘邊,認真地盯著澄澈深冷的塘水,此時,有不少白色翼蛇,也就是那種膽小的幻螭,無聲地遊弋在水裡,倒是不見什麼遊魚。離火坐在它的肩膀上,同樣盯著水中的白色翼蛇,蛇肉中往往寄生蠱蟲,它與撼地熊都不喜歡吃蛇。
倏地,一條半丈長的巨大的黑影,浮現在水裡,是一條兇悍的鯰魚,所有白色翼蛇都被它嚇得倉皇而逃。撼地熊急忙揮動手中的大魚網,笨拙地在水塘中捕撈起來。結果,它沒撈幾下,那條大鯰魚就被嚇得潛入水底了。
“唔。”撼地熊氣呼呼丟掉手中的魚網,然後將離火從肩膀上抱下去,最後一頭栽到水塘中,直接動手去捕捉。
離火沒有跟著下去,而是安靜地蹲坐在岸邊等待撼地熊。
這時,土靈鳥已飛落到不周山底部,落山老人與葉青城站立在它的背上,幹受到一股陰寒之氣沁入肌膚,留下一層層凜冽。
“離火?”葉青城突然發現,離火正乖巧地坐在下方的一片水塘邊,便笑著呼喚一聲。
離火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伸出舌頭舔·舐一下小鼻頭,並沒有過去,而是繼續地等待著下水捕魚的撼地熊。
“呵呵,你知道的天澤的由來嗎?”看見離火,落山老人笑著問道。
“師父以前給我講過。”葉青城點頭道。
天魔分為兩種,一種是血脈傳承,就是龍生龍鳳生鳳,生出來就是小天魔。但是,那種罕見的天魔血脈,雲天大陸上已經沒有了,只有大荒有;另一種是天澤,就是天降真靈源,被別的野獸吸收,令它成為天魔,離火就是最好的例子。然而,真正的原因,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玄妙,天澤也算是一種間接的傳承。眾所周至,一旦突破瓶頸,修煉到巔峰的天魔就會成為仙、神之獸,它們死了之後,靈源就會化為靈脈。可是,如果沒有突破瓶頸,強力且非常強大的天魔死了呢?它們的靈源有的會消散,有的則不會徹底消散,也是經過漫長的時間,孕育成一種玄妙、神秘的天魔靈源,這種靈源一旦被某野獸吸收,就是天澤現象。
“三千多年前,落鳳山脈曾隕落過一頭焚天翼虎。”落山老人說道:“離火的真靈火源,就是它的吧?”
“我家老爺子也這麼認為。”葉青城說道:“後來,離火有了自己的火色,證明瞭這一點。”
“既然得到了焚天翼虎的真靈源,它在以後的成長中,應該也可以慢慢地領悟到焚天翼虎的絕學嘍?”
“隨著它血脈慢慢覺醒,可能會領悟到一點吧。”葉青城也不確定離火會領悟到多。
“一千三百年前。”落山老人駕馭著土靈鳥,飛入山腳下的一片枯樹林,邊飛邊說道:“這也是誕生了一頭天魔,叫玉麒麟。那時,雲氏軍團的名聲,已享譽天下,它希望能與雲天結盟,成為雲氏軍團的成員,可惜,被拒絕了。”
“麒麟?!”葉青城震驚地說道。這時,土靈鳥突然潰散,化為一縷黃色土靈,被落山老人吸入手掌中。他們也落到枯樹林中,向不遠處的一個古老的山洞走去。
“不錯,是一名非常強大的土靈天魔。”落山老人說道。
“雲獸王連天魔都看不上眼?”葉青城匪夷所思地問道。
“在雲氏軍團的眼中,天魔算什麼?”落山老人說道:“敗在他們手中的地魔、天魔多的是,想比之下,雲獸王更注重的不是先性資質,而是後天修煉。就拿冥皇青羽來說,他以前只是一頭小小的天妖級盟獸——青羽信天翁,也就是說,他撐死只能修煉到四階,結果呢?他憑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韌性,付出了超過他人千萬倍的努力,連續突破瓶頸,成為了唯一一個墜入十八層地獄,又中爬出來的強者,後來被世人尊稱為冥皇。”
“他是什麼修為?”葉青城難以置信地問道。十八層地獄,是天地間的一個最為兇殘的死亡之地,傳言那裡是魔鬼的樂園,但凡進去,就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
“有的說是七階,有的說是八階。”落山老人說道:“不管怎麼說,在北海之戰中,他親手斬殺過八階強者,即便他不到八階,都具有八階實力。現在,即便大荒統治者之一,龍帝牧龍人的皇帝,龍族的主宰者),見到他都會以禮相待。”
稍微平複一下心中的震驚,葉青城接著問道:“後來那位玉麒麟前輩去哪了?”
“雲獸王拒絕了它之後,它就前往大荒了。”落山老人說道:“它在那裡刻苦修煉了三百多年,成為了名震一方的英雄級強者。雖然,雲獸王拒絕了它,可是,它對雲氏的崇敬之心依然不變。後來,在大荒強者密謀入侵這最後一塊人類大陸時,是它偷偷跑了回來,將此事告訴雲氏軍團,才有了後來的北海之戰。若是雲獸王沒戰死,它應該就成為雲氏軍團的成員了。”
此時,他們已走到一片枯萎的灌木叢前,古老的山洞就半掩在灌木叢後面。落山老人伸手輕輕一揮,一股土靈之力蔓延在空氣中,枯萎的灌木叢旋即化為一縷細沙。
“北海之戰是一場改變天地格局的史詩戰役!”落山老人抬起手,一縷黃色土靈火焰旋即升騰在他手掌上,他領著葉青城走進黑黢黢的山洞,一股古樸的氣息彌漫在山洞中,他邊走邊說:“玉麒麟站在雲氏這邊,為守護這片大陸而戰。至於的它是死是活,一直都是個謎,大荒中的強者說它是叛徒,被處死了,雲氏說它受了重傷,隱匿起來了。後世傳得更是撲朔迷離,說它死了,靈魂轉世為後來驚豔天下的宮川明。”
葉青城跟隨在落山老人身後,聽得津津有味,道:“掌門認為呢?”
“我覺得它應該是戰死了。”落山老人猜測道:“如果真是重傷,經過近一千年的修養,它也應該出來了吧?沒有理由一直隱匿下去。至於是否轉世為宮川明,這完全是謬論,不過是世人為了給宮川明增添一點傳奇色彩罷了。”
“真沒有想到,這座山還出現過玉麒麟這種級別的大角色!”聽罷,葉青城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