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從白一步步逼近琳琅,她已經退無可退,兩名彪悍的護院抵在她身後。陸從白冷漠道:“月琳琅,別讓我動粗。”
琳琅釋然一笑,彼此都裝著加以真心,著實乏累了,倒不如此刻撕破臉皮來得暢快。“陸從白,終於露出你偽善的真面目了麼?”
他挑起琳琅的下頜,直視道:“是你逼我的。”
身後的護院開聲徵詢道:“二少爺,這妮子怎麼置辦?”
陸從白恨得咬緊後槽牙,芊芊妙人兒發起狠勁來,真是不容小覷。那種目空一切的無視,讓他恨不得把琳琅的眼珠子給挖出來。“月琳琅,在這光天化日之下,我若是作出越軌的舉動,你可別怪我不顧及你的顏面。”
琳琅看陸從白這副嘴臉,冷眼道:“你若再靠近,大不了玉石俱焚。那最後一張碎片是你的護身符,我若是毀了它,那大將軍就再無顧及了,他要毀了陸氏一門,你以為很難麼?”
陸從白麵露猙獰,卻心中虛浮,被琳琅戳中了要害。琳琅提起紀忘川,驀然之間醍醐灌頂。“你的隨侍哪兒去了?”
琳琅淩然一笑,“跑了。”
“月琳琅,你這招聲東擊西用得妙。你以自己為餌,引我抓你,倒是放過了你那個侍婢。”陸從白一怒之下,扼住琳琅的脖子,“說,她去了哪裡?”
琳琅不卑不亢側過臉,不拿正眼瞧他。“你心知肚明。”
陸從白咬牙切齒道:“紀忘川!你做任何事都是為了他!好,我用你的命去交換,讓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
琳琅冷笑起來,“你沒那個機會。我根本不會讓他選擇,我會咬舌自盡,他選我也好,選藏寶圖也罷,我都不想知道,不必讓他為難。”
“你……”
陸從白半是憤怒,半是羨慕。漫漫命途中有這樣一個不求回報的女子,與他相知相愛,這該是多大的福氣,可偏生他沒有這樣的福氣。
窄巷口竄出一個人影,急急忙忙朝陸從白奔來,定睛一看是德慶。德慶跑得上氣不接下氣,氣喘籲籲道:“不好了……出……出大事了……”
陸從白撒開掐住琳琅的手,維持一府之主的尊榮,道:“急什麼,說。”
德慶嚇得跪在陸從白跟前,回道:“朝廷派兵圍了院子,說是陸氏一門有通敵賣國的嫌疑,現在府上的人都被關進刑部大牢了,小的好不容易翻牆逃出來給您通報訊息來了。您可千萬別回去了,此刻各坊市街巷都貼了您的畫像,張榜通緝。”
眾人驚愕不已,唯獨琳琅抿唇而笑,她明白紀忘川深謀遠慮的心機。
陸從白驟然一晃,難以置通道:“通敵賣國?”
德慶忙把聽到的蛛絲馬跡都一骨碌倒出來。“小的翻牆逃走之時,隔著一堵牆,聽到裡頭抓人的捕頭說,咱們陸氏茶莊運送各國的茶葉箱子裡暗藏大江國的地形圖,邊塞將領花名冊以及駐軍數量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