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許你去冒險!”周武再一次攔住他:“你要知道你身上背負著怎樣的命運,趙家,只有你一個了!”
如果他再去以身犯險,如果真的有個好歹,趙家就再無後人了。
趙子龍看著他,果然,縱使不說,他也早已經全部猜到了:“如若沒有她,我甚至都不明白我活著的意義,又何來為了趙家活著一說?”
周武心中頓住,他從不知兒女情長竟可以這般。
“子龍!”
“莫要多說,我要一匹快馬,一塊木炭,一張豬皮,回來時,我給你帶回他們營地的地圖!”
“趙子龍,我知道我勸不動你,但我不需要你去冒險,只要你能帶著你娘子平安歸來就夠了!”
趙子龍點點頭,也沒有跟他廢話,扯了營帳上的一塊布,在地上拿了囤積準備過冬的木炭,出了營帳,牽了一匹快馬,飛奔而去。
周武站在營帳門口,沒有去送他,嘆息一口氣,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
他從不懂情愛,也不想懂情愛,果不其然,如此讓人傷心欲絕,肝腦塗地。
只可惜這大好的男兒,為了情愛,情願丟棄性命。
“子龍,子龍。”顧蔻婉緊鎖著眉頭,反複的喊著趙子龍的名字。
自從昨日她頭撞柱子,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
也不知是她身子弱的原因,竟然連夜的發了燒,直到今日都沒有退燒。
革爾丹擰著眉,來回踱步,看軍醫紮針,上前催促:“到底如何?為何一天一夜了她還不醒?”
“此女子受了驚嚇,再加上風寒之症未痊癒,現在又撞了這麼一下,這是三病一起,自然嚴重了些。”
“你只要告訴我她什麼時候能醒就行。”只有她醒了才能將她送去父王的身邊。
“我倒是可以給她開一劑猛藥,只是不知吃後她是否降的住!”
“去吧。”
軍醫領命,下去抓了藥,煮了一碗藥,端進了營帳。
由侍女給她喂下。
一夜,顧蔻婉的衣裳濕了幹幹了濕,身體忽冷忽熱,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白。
請了軍醫再來看,只是搖頭,便退了出去。
革爾丹心中沉了下去,莫非這樣一個好棋子就這麼死了?
真是可惜,如果將她獻給父王,不知父王會有多高興。
再者,父王再三叮囑要這女子,現在,他反而不好交代。
“裹上草蓆,仍在營地邊吧。”革爾丹見沒希望,也不再拖沓,。
顧蔻婉模糊中感覺被人翻來覆去,難受極了,睜眼看,便看見了頭頂蔚藍的天,還感覺身軀一晃一晃。
難道她下了地獄?但地獄的天怎麼也是藍的?
如若不是,她的身子又怎麼自己晃動?
“我……死了?”顧蔻婉開口,嗓子幹澀沙啞。
身下一停:“快去稟告三王子!”
顧蔻婉猛然心驚,三王子?革爾丹?
她還在大夏的軍營?
那這是為何?她為何被裹在草蓆裡?
她想起自己一頭撞在了柱子上,莫不是他們以為自己死了,才捲入草蓆裡?
那她,豈不是不應該說話?
果不其然,她又被扛回了營帳。
革爾丹早已經在等候,看著她醒過來,不由一笑:“我就說麼,你的嘴巴那麼硬,命也應該挺硬的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