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
不對沒血腥味。
那就是……
不是吧……
哭了?
“我就要當刺客!”那聲音,很委屈,又很倔強,但一聽……就知道是個女的……
他嚇到了,趕忙踢開人,那人就像要證明什麼似的,沒有像之前那樣,一踢就昏過去,反而瘋了一般的砍他。
沒錯,就是砍,跟個沒練過武的人一樣,只憑一股蠻力砍著。
司徒信頭一次領會到了什麼叫,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向來不對女子動手,所以,一晚上,他躲了整整一晚上,直到東方太陽初升,她才停下來。
“我叫連煥雲!明日再來!”她瀟灑的扔下句話,跑了。
司徒信:“……”
他想睡個好覺,怎麼辦?
連煥雲很守信,第二天真的來了,還是同一個時間點。依舊一個打到第二天清晨,一個躲到第二天清晨……
幾天後,司徒信嘴欠的又說了句:“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同一個時間來啊!怎麼那麼蠢!”
然後,他唯一的休息時間,也沒了,因為那連煥雲,真的很聽話!每次來的時間都不一樣。
有時候,是他在吃飯,有時候在睡覺,有幾次,甚至是他在方便的時候……更過分的是,連他洗澡的空隙都不放過!
“你到底知不知道什麼叫男女有別啊!”司徒信緊緊拿起衣服裹住自己,怒視著對面執劍的人,只見那人,一臉迷茫的問道:“知道啊,然後呢?”
司徒信嘴巴微睜,不敢相信:“你……到底哪冒出來的……”
“淵崖。”她答道。
司徒信嘴角抽了抽,他才不信!
接下來,幾日,又恢複了那天天被“殺”,導致他嚴重的睡眠不足,一日,他正自己悽慘的做著飯,某個鍥而不捨的人,又來了,兩人一陣打鬥,就這麼把他屋子給燒了……
峰迴山莊的人,急急忙忙的趕過來,來的時候,正留司徒信一人,生無可戀的站著。
大火撲滅後,幾個師弟走向他,看到他的第一眼,張口就是:“師兄,你怎麼這麼憔悴?”
司徒信:換作你天天被殺,天天睡不好,你,不憔悴?
“我住哪?”他問道,其實更想問的是,他可不可以回去了?
那師弟默默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道:“師父說,您別耍花招了,房子沒了的話,如果沒地方住,請師兄自個先找個洞住著,我們盡量快點建好這屋子。”
司徒信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我是不是他抱來的?”
那師弟:“也許吧……”
於是,司徒信花了整整一天的時間,找到可以住的山洞,又花了一晚上的時間,將山莊給他的東西收拾好。
第二天,他火了,下手狠得要死,連煥雲三兩下的就被打趴在地,那一張嘴癟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蓄滿可疑液體,於是在這月黑風高的晚上,他看著被他拿下的人,莫名的覺得她挺好看的,然後一時沖動,將人扛回了山洞裡,給辦了……
第二天醒來後,他後悔了,覺得自個跟那衣冠禽獸沒什麼區別,怎麼可以在沒成親前,就把人給辦了呢?好歹忍完面壁的日子吧?
他心塞的起床,然後,人不見了……
嚇得他一個激靈,趕忙穿衣服,桌邊莫名其妙的多了一堆果子。他沒空管,滿山遍野的找著可能正在自盡或者已經自盡的連煥雲。
他從太陽初升,找到了日落西山,最後蹲坐在懸崖邊,望著下面,從不輕易哭的他,哭了……
其實,被“殺”的日子,還是挺好的……
待月明星稀,他頹廢的走了回來,坐下,看著果實,又想起某個燒掉他屋子的人,淚如雨下,然後終於看到桌上用木炭寫的小字。
“對不起,昨晚一時沖動,我沒有銀子付你,只能摘這些給你,雖然你一少莊主肯定很貴……但我是窮人,等哪天我賺了大錢,一定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