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今日,頭一次真正的去想過去的自己,那個一無所知的自己。
方岑說她是被倒塌的客棧壓傷的,那問題來了,她一介女流,為什麼獨自來京城?如果不是獨自,那她家人在何方?為何從不找她?
答案可能只有一個……
那就是她根本沒有會找她的家人,她是獨自來京城的。
她開始回想起自己身上的一切疑點。
遇到危險,她不曾怕過,還恰巧都避開……
上次在地牢內,那麼遠的距離,她是怎麼恰好把刀踢過去的?
還有,最近太子府的各種隱藏式的暗算,她為什麼都能事先感覺到?
這次刺殺也是,她當初在枕頭下,要找的是什麼?
一股徹骨的涼意,從蘇未心底蔓延,過去的她,可能不是什麼普通百姓……
“怎麼了?還怕嗎?”景夙醒了過來,懷裡的人又是一顫。
蘇未抱緊著他,頭埋進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
“景夙,你會好奇以前的我是什麼樣的嗎?”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如果……”蘇未頓了頓,“如果,以前的我不是個普通人,甚至是……一名刺客,怎麼辦?”
長夜漫漫,景夙手扶上蘇未的腦袋,趴在她耳邊,這問題,在柳進提出後,他就想過。
“如果你真的是刺客,那你恢複記憶後,會殺我嗎?”
蘇未怔了怔,抬出腦袋,夜色中,看不清男子的雙眸,但異常溫暖。
“不會。”她道。
他在她陷在替身的深淵之時,毫不猶豫的將她拉了出來,對蘇未來說,景夙是蘇未活在世上的證明。
“那不就行了?”景夙笑著摸了摸她的腦袋,“睡吧。”
“嗯。”
兩人,一夜無夢。
第二日,朝堂上,關於太子府被刺客光明正大的闖入,引得朝堂震驚。
各種關於請太子納武功高強的側妃的奏請,差點淹沒景夙,最後,以景夙怒言“本王的性命,還需女子保護?”一語結束。
東宮內。
景夙冷眼看著地上跪著的男子。
“柳進,你是不是該給本王解釋下,為什麼太子府的暗衛,侍衛,人數少了大半!”
柳進磕著頭,道:“卑職見他們實力不行,打算撤換,沒想到,新替補的人還沒到位,刺客就來了。”
“柳進,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拿太子妃的性命當賭注!”
“柳進失職,請太子治罪!”
“失職?”他冷笑了下,一雙眼冷到徹骨,“你是打算藉此,來是試探蘇未吧?”
柳進頭貼著地,良久,道:“殿下不想知道結果嗎?”
景夙背過身,對著一側人道:“侍衛長,柳進,不顧太子妃安危,嚴重失職,撤去侍衛長之職,重責四十大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