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緒,亦如滂湃浪潮!隨著時間推移,連之前和淩悠交鋒的心思也淡了不少。畢竟,他如今,可是站在舞臺中央,而淩悠呢?一到場就離隊,到處觀摩也就罷了,還一“觀摩”就是幾個時辰……
怕不是自知無力參戰,怯而避退,拿所謂的‘觀摩’當藉口吧?
徐休緩緩搖頭。
無論是或不是,現在他都不在乎了。
心念微動,將之拋開,徐休目光灼灼,望著前方,意氣風發!
“再來!”
……
另一邊。
因為海獵之競有著“一次雙方只能各出三人”的限制,古飛被排除在了戰力之外。
但此人心性純樸,雖然無緣競爭,他依舊為那邊的勝利歡欣雀躍。
就在這時,不遠處突然一陣波濤湧動,卻是淩悠駕著一葉扁舟來到了場間……
“啊古師兄你在這啊?正好!我四處都觀摩過了,現在就開始搞事情吧!”
悠悠一句入耳,古飛一愣,旋即笑了笑:“淩師弟,不必了……”
說著就將剛才發生的一切,告知淩悠。
“嗯?”
聞聲,淩悠微微驚奇,轉而看向那處彷彿開掛一樣,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徐休,定睛細查好一會兒,卻是搖頭道:“這孩子被套路了。”
“什麼?”古飛一愣。
“很明顯吧?你看那邊,風吹莫現在施展的技巧明顯是兩百年前海獵大師星風極發明的‘星風弋射’。此技名中帶‘風’,但其實追求的並非極速,而是如同星軌般規矩,迎合算道的海獵之法……可是照你剛才所說,風吹莫在第一局中完全是不要命地狂射。這,不正常。”
“還有那個皇室的外姓天才趙羽……他施展的‘羽靈弋射’準星差,力道小,天衢,百星,初日等式皆有偏差,漏洞至少三十處起,明顯是剛修成不久……這樣的人,皇室沒道理一直讓他出戰,更遑論一直讓他用這一技巧迎敵!”
“最最明顯的是那個叫‘黑鯰魚’的家夥,他施展的那招式看似普普通通,其實……”
淩悠口中不絕,話語隨意,彷彿指點江山一般,只聽得古飛一陣懵逼,未及他細細體會,淩悠已是搖頭做出了總結:“……顯然,人家這是在藏拙,在有意引導,激起徐休的好勝之心,賭博之念,當然更重要的是,帶崩他的手速,增加他,以及那兩位師兄的負擔,讓他玩嗨,讓他失控!”
說著,淩悠隨意一指那處:“古師兄你仔細看,有沒有覺得,從此局開始,我方整個陣型已經有些散亂了?這不是意外,是徐休被人家慣著裝逼,裝脫了,才導致的整個團隊各自為戰。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脫節的紕漏就會出現,贏慣了的某人必敗,然後必定紅眼,到時候,之前吞多少下去就得吐多少出來……”
說到此處,淩悠擺手,搖頭一嘆:“哎,終究是個十幾歲的小毛孩,心態不行啊。”
“這……這……”
一連串的話語落下,只聽得古飛目瞪口呆,遲遲回不過神來!
要知道,他雖然不受待見,但也是正規挑選出來的隱峰天才,對海獵之道也有充足的準備,算是內行。所以如今越聽越覺得……淩悠言之有理!
可問題是……
淩師弟你之前不是這樣的啊!
想想幾個時辰前,你丫不是各種懵逼,各種小白,一聽海獵之道,什麼都不會的嗎?
怎麼這會兒,卻說得頭頭是道,還隨意間,對那些海獵高手的招招式式指點江山,如數家珍,好似全盤瞭然於心……
你這……確定不是在逗我?
一時間,古飛兩臉懵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