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得怎麼樣了?”
中年胖子目光冷冷在場間人中,尤其是某位幹練的,服飾間有族長印記的男子身上……掃過,卻是冷漠地落下了這句。
瞬間,場間一幹人等,神情變化不一。
大多數人,都臉色一沉,很不好看,但也有少數人,低下頭,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
“嗯?”
見狀,首座之人一挑眉毛:“怎麼?鎮南王府的面子,你們袁家敢不給?”
“豈敢……”聞聲,袁家當代家主袁平,只好硬著頭皮,踏上一步,抱拳道,“只是……尊使你有所不知,‘天雷金蛇血’乃是我家小兒,近日‘洗禮’所需,若是上貢,接下來的‘洗禮’大典根本無法召開,只怕是……不便。”
最後兩字,袁平幾乎是使盡全身力氣,才堪堪從牙齒縫裡擠出來……
需知袁家也算不小世家,他們家族傳承的“洗禮”,不單是後輩的機緣,讓他們能在未來走得遠……更重要的是,這,是一種象徵儀式,意味著未來的家主,後繼有人。
為了這事,袁平和袁家的幾位族老,不惜親身冒險,挺入九陰山脈,獵殺了好幾頭兩階王者兇獸,期間屢遇危機,九死一生,方才湊夠了袁皮皮“洗禮”所需的‘天雷金蛇血’。
可如今,這位鎮南王府的特使突然到來,硬要他們把這‘天雷金蛇血’全部上繳,雖然言道將來定有後報,但袁平怎可能輕易答應?
“在下不敢違抗鎮南王府,但我家小兒已是問仙宗內門弟子,天資卓絕,我這做父親的,實在不忍斷送他的大好前程……”
心緒回轉,袁平咬著牙,堅持續道。
“哦?不過是叫你交點東西,就算斷送大好前程了?推辭倒是挺會找啊袁家主。”聞聲,對方卻是冷笑了兩聲,“還是說,你想用問仙宗,壓我鎮南王府?”
“不敢……”袁平連忙說道問仙宗為東洲十九宗之首,鎮南王府為東洲唯一霸主帝國的肱骨級勢力,雙方可以說不相上下,又因為那霸主帝國“皇室”強橫的原因,雙方隱有協力之勢,故而彼此之間的關系一直不錯,斷不可能說一個“壓”字。
而偏偏,這次乃是鎮南王府的嫡世子,派出許多特使,四處搜尋“天材地寶”……
其決心之堅,不容置疑。
在這種情況下,如果袁皮皮是問仙宗親傳弟子,那自有問仙宗高層出面斡旋。可他不是,未經“洗禮”提升戰力的袁皮皮,還沖不上問仙榜前百,自然,也就止步內門……
而且“洗禮”效果時好時壞,誰也不能保證經過“洗禮”,袁皮皮真能沖進主三峰。
如此,問仙宗會不會追究此事,還就真的難說了。
估計很可能,會是事後安撫,補償,而不可能出面打破和鎮南王府的良好關系,尤其是知曉“內情”的人……更不會出面。
這也是這位“特使”有恃無恐的原因。
當下,就見他冷冷看了袁平一眼,哼道:“為了你的兒子,若誤了我們世子的大事,你,擔當得起?”
“我……尊使,我……”袁平額頭冷汗直冒,還欲咬牙死撐,然而就在這時,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場間緩緩響起。
“大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鎮南王府能夠看上咱們這種小家族的東西,那是榮幸,再說,那位世子風評極好,將來絕不會沒有補償……你再倔強,可就有些,不通人情世故了吧?”
就見一個兩鬢微白,神情間藏著自得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先是對那‘特使’諂媚行禮,然後轉向袁平,搖頭道:“大哥,皮皮的天資雖好,但要想強大,強得有所擔當,卻也終究是將來的事!我們,應著眼眼前,為袁家一家計,你還是把‘天雷金蛇血’都交出來吧……”
“袁奇!你……”袁平雙目圓睜,他當家主這麼多年,自然深諳勾心鬥角的門道,當下,豈能聽不出這人話中的“誅心”之意?
質疑家主偏私是一方面,另一方面……
“說得有理。”
這時,那“特使”拍掌:“我孫亮在王府服侍多年,也想見識見識,這地方究竟有什麼樣的天才,可期未來報複?”
說著,他以冰冷的視線盯著袁平,話音中,彷彿帶著壓迫:“既然如此袒護你兒,那就,把這位‘小天才’帶上來,讓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