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對,”管理員頓了頓:“那就只能安樂死了,總不能和幾十年前那位一樣,弄成個活死人吧?難辦呀。”
連岫聽這話的意思,似乎跟森林藏屍地裡的那個男子有關。
看來實驗體九號說的是真的……
他原先還不信,現在耳聽為實,醫生的結論與九號說的話完全吻合。
如果舒星彌得不到治療,以後很可能會變成他父親那樣,那可真是生不如死了。
一想到舒星彌要無知無覺、神志不清地度過下半生,連岫心中就湧起無邊無盡的難過,小彌還那麼年輕,卻註定要走向這樣的命運麼?
醫生好像說可以“把他洗了”,但聽管理員的意思,好像這個方法也行不通。
連岫煩躁地撓了撓頭。
看樣子只能求助於實驗體九號了,這件事必須趕快解決,一旦研究所放棄對舒星彌的治療,對他失去了興趣,那麼等待他的恐怕只有安樂死。
連岫見醫生快回來了,就走回原位坐著。
“怎麼了?”舒星彌見連岫的臉色很差。
他一定是聽到了什麼不好的事。
“啊?”連岫移開了眼神,露出一個僵硬而又慌亂的笑容:“他們站得太遠了,我沒聽清他們說了什麼。”
連岫不想把剛才聽到的內容告訴舒星彌,這樣只會引起他的恐懼,他希望舒星彌維持平常心。
舒星彌讀懂了連岫的眼神。
看來這件事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糟糕到連岫都不願意直言的地步。
“我是不是快死了?”舒星彌索性往最壞的方向去猜。
“別多想。”連岫摸了摸舒星彌的頭。
他的手心很涼,失去了應有的溫度。
雖然他和舒星彌認識並沒有多久,卻有種一見如故的感覺。
無論如何,他不想讓舒星彌出事,無論是以朋友的身份,還是輔導員的身份。
體驗過後,連岫去找九號,約定在洗衣房見面。
連岫記得洗衣房的監控器壞掉了,在那裡談話應該相對安全一些。
實驗體九號出現的時候,看得出來是精心打扮過的,頭發用蘸水的梳子仔細梳整齊,衣服也重新換過了一身。
“我就知道你會來找我的。”實驗體九號莞爾一笑,眼底卻透著些許憂愁:“你終於需要我了嗎?”
因為她清楚地知道,連岫肯來找她,是為了另一個男孩。
真令人沮喪,卻也真令人振奮。
“有什麼方法能治五號的病?”連岫不想兜圈子,他開門見山,直奔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