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彌乖巧地搖了搖頭:“關吧。”
“別勉強自己,有事就跟我說。”
“恩。”
燈熄了,舒星彌一閉眼,就是一條一條的“你在哪裡?”“我好想你”往腦海裡撞。
張晉秋也在想究竟如何才能抓住偷窺狂,雖然紙條照片已經交給偵探去查指紋和唾液了,但萬一沒查到呢?明天找小曹來分析一下惡意簡訊的ip地址,但萬一也沒查到呢?
現在敵在暗處,我在明處,一直被動的接受著騷擾,方秘書的家庭背景又那麼複雜,他能承受得住這一切嗎?
張晉秋想到這裡,轉過身子,在黑暗中望著舒星彌的睡臉。
希望他今晚不要做噩夢。
忽然,舒星彌的手機震動起來,他從床頭桌上摸到手機,來電號碼:未知。
張晉秋按亮床頭燈,坐了起來,把耳機連上舒星彌的手機,舒星彌點選接聽,沒有說話。
他在等手機另一頭的人先開口。
拜託了,哪怕只是一點點聲音。
靜得可怕。
手機另一頭的人沒有出聲,似乎連呼吸都刻意屏著。
連呼吸聲都沒有,只能聽到微弱、遙遠而疏落的車鳴聲。
舒星彌只聽到了自己的呼吸聲和心跳聲,這種感覺太糟糕了,雙方在博弈,時間彷彿被浸入了福爾馬林,膠著了,一分一秒都粘稠得令人無法忍受。
張晉秋按著耳機,微微皺眉,他聽不到任何有用的資訊。
大約過了兩分鐘,電話另一頭猝然爆發出非常粗重的喘息聲,帶著輕微的顫抖,像是久悶於水中的人突然探出頭來那樣,大口大口地呼吸著,持續了大概十幾秒。
舒星彌捏緊了手機,指節發白,他真希望手機另一頭的那個人不是在自|慰,但沒有其他更合適的理由來解釋這突如其來的劇烈喘息。
喘息過後,舒星彌聽到了很奇怪的聲響。只響了一次,那個人就急急忙忙地結束通話了。
舒星彌按了結束通話,胸前的睡衣已經濕了一片,剛才太緊張了。
“你覺得是男的還是女的?”舒星彌問。
“他沒說話,光聽喘息真的分辨不出。他家應該住在公路附近,聽得到車鳴聲。”
張晉秋摘下耳機,聲音冷靜,顯然是剋制的結果。
實際上,他現在非常想飆髒話,礙於舒星彌在,沒有說出口。
這個世界上怎麼有這種人?他心裡就沒有一點點底線麼?
“恩,我也覺得,”舒星彌摘了耳機,抽了紙巾擦了擦自己臉上和脖子上的汗水,問張晉秋:“剛剛那一聲像什麼?”
“太短促了,雖然聽不清,但感覺有點像玩具?”張晉秋半信半疑。
“橡皮鴨?”舒星彌下床把紙巾丟進垃圾桶。
“很像。”
“雖然不知道這個資訊有什麼用,但暫且記下來吧,電話裡傳來了類似橡皮鴨的聲音……”舒星彌一邊說著,一邊在手機備忘錄裡輸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