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蕭景行手中的東西時,呂氏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驚慌,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
“老爺,這是何意?”她走向蕭世昌,語氣平靜。
蕭世昌將賬本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
呂氏拿起賬本只掃一眼,眼眶立刻泛紅。
“老爺明鑑,這些賬目妾身從未經過手,都是下頭管事在打理。”
她看向蕭景行語帶哀慼:“那管事手腳不乾淨,已經被世子處置了,想來是心有不甘,故意偽造這些東西來汙衊妾身!”
她轉向蕭世昌,聲音提高几分。
“妾身掌家多年,雖無功勞也有苦勞,怎會做這等糊塗事?至於世子的病,妾身更是日夜憂心,遍請名醫,天地可鑑!”
蕭景行冷眼看著她表演,“母親說得輕巧。”
“這百草齋是您孃家的鋪子,賬目不清,採買的物品與兒子的病情反覆時間吻合。”他拿起那封殘信。
“如今又添了這毒物記錄,一句下人管理不善,就能撇清干係?”
呂氏看向蕭景行,眼中閃過複雜,“景行,你這是要逼死母親嗎?”
“兒子只想活命!”蕭景行回視,毫不退讓。
場面一時僵持,最終蕭世昌開口,聲音帶著不容置喙的決斷。
“夠了!”
“此事暫且不提!從今日起清暉苑的藥材、膳食,還有苑內伺候的人手,都交由景行自行處置。”
蕭世昌的目光落在呂氏身上,“夫人操勞多年,也該歇歇了。”
蕭世昌的話像一記重錘,呂氏踉蹌半步,面無人色。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在蕭世昌威嚴的注視下將話咽回腹中,指甲再次掐入掌心,留下深深的印痕。
“是,妾身遵命!”她福身,聲音乾澀。
這不僅是失了管事權,更是讓她在清暉苑佈下的眼線棋子盡數成了廢棋,再難左右蕭景行的生死。
呂氏強撐著離開書房,背影透著不甘與怨毒。
沈青慈很快得到訊息,她沒有過多表示,平靜地接管了清暉苑的藥房和獨立的小廚房。
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庫房裡所有藥材全部清查一遍,可疑的盡數封存。
她列出新的採買單,派了蕭景行安排的心腹親自去城中信譽最好的藥鋪採買。
廚房那邊也換上可靠的人選。
有了對症的藥材和乾淨的飲食,蕭景行的身體一天好過一天,氣色明顯不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