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紫重的心緒彷彿放開了一樣,“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朱王爺都看不下去了,實在討厭,要不是顧紫重是他的兒媳婦,他便發怒了。
“哎呀,你說你哭什麼。太晦氣了。”朱王爺連連嘆息。
顧紫重趕緊擦拭著眼角的淚水,道:“爹,子善哥這一去,實在是太危險了。”
朱王爺也知道紫重的意思,她這個女兒很是重情重義。
朱王爺盯著她,突然笑了出來,不過笑得頗為無奈。
“唉,你說說你,怎麼這麼不堪一擊?是我讓子善親自帶人送銀子的。”朱王爺把雙手背到了身後,“要是按照你這個意思,我豈不是成了罪人?”
顧紫重連連搖頭,趕緊解釋。
朱王爺這才笑了出來,擺擺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也沒有怪你。”
他看了看顧紫重身後的佛像。
“你能把佛像擺在這裡,為子善祈福,我便已經很高興了。”朱王爺坐了下來,沖著顧紫重使了一個眼色,“來,把面吃了。”
顧紫重很聽話,坐了過去低頭吃麵。
她吃飽的時候,還打了一個嗝。
朱王爺笑得很開心:“你都一天沒有吃東西了,多吃一點。”
顧紫重又吃了兩口。
朱王爺才滿意:“你說說你,我這兩天公務纏身。可是為了你這個兒媳婦,我便親自推掉其他的事,過來安慰你的。子善他這個人重情重義,所以娶到的媳婦也是重情重義的。嗯,很好,我作為長輩,倍感欣慰。”
顧紫重還是帶著期待的目光盯著公公大人,希望能夠從他身上看出些希望來:“子善哥這一去,不是兇多吉少嗎?”
朱王爺搖頭:“兇是有的,不過沒有那麼多。你呀,其實沒有必要這麼擔心,子善他也不是小孩子了。朝廷上的事情,他需要去經歷。要是連這一道坎他都過不去的話,只怕我不放心把金陵朱家交給他。”
朱王爺嘆息著,目中空虛,彷彿在尋思著什麼。
他想了想,接著道:“他身邊的二十多個貼身侍衛,可不是鬧著玩的。一般的人可近不了他的身。況且這一路上我的門生很多,子善他們可以去我們自己人的家裡歇腳啊。”
聽公公大人這麼一說,顧紫重才放心了。
朱王爺道:“紫重,不要緊張,不要慌。子善他不過是做一個任務而已。至於他什麼時候回來,怎麼回來,那就看他自己的本事了。我告訴你,要不是我們離京城遠,只怕京城現在都是我們的天下了。”
顧紫重不敢多問,對於這種話題,她只能低頭聽著。
她一直稱著:“是。”
朱王爺道:“我年紀一天比一天大。將來這個家就是子善來管。你一定要幫襯著他把家給管好了。”
顧紫重信誓旦旦:“父親放心吧,紫重定然不辜負父親的期望。”
朱王爺很是滿意,起身離開之前,還特地囑咐顧紫重:“你一定要把面吃完了,然後睡一個踏踏實實的覺,不要去想那麼多。”
顧紫重應了一聲。
朱王爺這才放心地離開。
不過公公大人一離開,顧紫重還是心裡沒底。
她盯著佛像,心裡一直在替子善哥祈禱。
從金陵去往京城的路上,強盜山賊太多。
更何況子善哥帶著五萬兩銀子呢。
銀子不多,卻也是山賊眼中的一塊肉啊。
她起身出門,盯著北面的天空,又是雙手合十,替子善哥祈禱許願。
等明月西移,天很晚了,她才回去入睡。
崔姨娘還特地過來看了看她,確定她睡下了,方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