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這是把他們晾在了金陵了,自給自足,自生自滅。
顧紫重可聽說了,最近西北那邊不太平靜,有前朝的蒙古大軍也在那裡搗亂,韃子兵還有其他的一些胡人也在摻和著。
而且那邊還有地龍,許多百姓都成了流民。
所以東邊這些地方可就危險了,流民一旦多起來,很有可能就是義軍。
農民沒了地,靠什麼吃飯?
顧紫重很關心這件事情,到了現在也沒有一個很好的解決辦法呢。
顧王爺也提及了這事情:“朝廷已經在想辦法了,西北的地龍一下子讓幾十萬的農民沒了飯吃。可是……國庫沒有過多的銀兩來賑災啊。上一次的水災便已經耗夠了國庫的銀子了。”
朝廷現在入不敷出,實在是為難。
皇上也是絞盡腦汁,沒了主意。
大明現在粉飾太平,實在可怕。
顧紫重挺欣慰的,她們現在在金陵,離朝廷,離京城有一段距離,還是很安全的。
她真的希望就在金陵過一輩子。
她也希望子善哥就在金陵待著了。
朱常禧卻很不情願:“這種事情明擺著就是說給我聽的。皇上什麼意思,既要讓我建立兵營,又不給我軍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我沒錢人家誰願意跟著我啊?”
顧王爺雖然不願意說,可是還是不得不提:“你還不明白嗎?皇上現在沒了主意。南方朱樂權給皇上施加壓力,請求康冕王出征西北呢。康冕王龜縮在西南已經很久了,現在正蠢蠢欲動呢。”
這件事情顧紫重也聽說了。
顧王爺其實心裡早就琢磨起來了,只是不好說明白而已,現在女婿也不是外人,說了沒什麼:“子善,當父親的心裡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朱常禧思來想去,只是道:“請岳父大人明言。”
顧王爺嘆道:“明哲保身吧。皇上現在就相當於建文帝,康冕王實在是朝廷的心腹大患,不除不行。皇上現在不過是積攢力量呢,到了該出手的時候,自然會先除掉康冕王的。你呀,凡事不要沖在最前面。不是為父說你,你建了水師,結果被皇上拿來當步兵用了。”
朱常禧紅著臉,心裡好生失望。
顧王爺道:“你也是姓朱的,大明沿到現在二百多年了,洪武帝在位的時候就害怕群臣兵變,結果把自己的孩子分封到大明各處了,現在也是養虎為患吧。康冕王手握重兵,現在朝廷又沒有多餘的兵源。就算康冕王沒有反意,遲早也會被逼反的。當初韓信,彭越都是怎麼死的?”
朱常禧打了一個冷顫。
這種事情實在是難受,他想想都害怕。
顧王爺皺眉:“你再往上升也就是一個世子了,所以你不要再撲騰了。皇上現在正發愁呢。你看著吧,你不主動找皇上,皇上還要主動來找你呢。”
顧紫重心情很繁重,自從誕下孩子以後,她就患得患失的。
就算她身邊沒有什麼壞事,她也會尋思來尋思去的,疑惑不斷。
聽了父親的分析,她簡直要怕哭了。
她的眼眶濕潤了起來。
顧王爺卻是含笑安慰著女兒:“你也太過大驚小怪。我和子善說事,你哭什麼?”
朱常禧趕緊把她攬過來,抱在懷裡,安慰著她。
父親的話讓她想起前世裡為了報效朝廷而戰死沙場的那些將士。
有的人屍首被運送回來,實在慘不忍睹。
顧紫重被那些場景給嚇怕了。
朱常禧就一面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一面安慰著她。
她便更加撒嬌,在子善哥的胸口上捶了又捶,道:“你不許去,就在咱們這裡待著好了。咱們兩個在這裡過一輩子不好嗎?”
怎麼不好?朱常禧巴不得這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