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琴悶著頭,沒有怎麼說話。
顧紫重伸手去,摸了摸他的手腕,強顏笑道:“你的機會有的是,何必非要在意這一次呢?再說了,人家韃靼人又沒有打過來,咱們就算是出了兵也只是鎮守而已。你堂堂公子哥,就在關外受凍嗎?”
朱子琴反正是被他們給騙了。
他心裡不高興。
這次北征泡湯了,他還不死心:“這樣吧,要不然你們帶著我去金陵。我跟著朱世子,進兵營裡。哪怕不讓我出征,只要我跟著朱世子,練兵都行。”
她遲疑了一下,沒有做出回應來。
這種事情太過重大了,她可擔不起這個責任來。
所以她含糊著回答:“子琴兄弟,我答應你了。可是子善哥,他什麼態度,我們都不知道。我先回家去給你問一問如何?”
朱子琴又低下腦袋。
顧紫重看他的失落模樣,感覺他心裡的憤怒在積攢。
朱子琴嘆息了又嘆息:“我憋在家裡好長時間了,就想著有一天了出去闖蕩一下。你們……算了。”
顧紫重還想再說。
崔姨娘卻攔住了她。
朱子琴捂著腦袋,感覺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崔姨娘頓了一頓,道:“二公子,你在這裡可是出了名的武將。所以說你不必在朱世子這一顆樹上吊死啊。山西總兵營裡職位多的是。陝西總兵府,將軍的位置也給你留著呢。所以你可以去試試啊。”
朱子琴冷笑:“多少年了,他們只是駐紮,一點出兵的機會都沒有。”
崔姨娘還要說,朱子琴卻對顧紫重露出了笑容來,不過笑得很勉強:“郡主,我能明白你的心思。這樣吧,我還是跟著你去見一見孩子好嗎?”
一提孩子,顧紫重這興奮勁頭就上來了。
不過這是在武清侯府,不是在她家。
她還是找了一個理由,隨便給搪塞了過去。
兩個人見面,實在沒有什麼說的了。
朱子琴主動給她端起碗來,敬她的酒。
她仰著頭一飲而盡。
顧紫重連著喝了三碗酒。
崔姨娘看她實在是紅著臉,趕緊扶她起來,把她給攙扶出去了。
屋子裡,朱子琴低頭飲過酒以後,心情還是不能平複。
顧紫重回了家裡去,心情低落下來。
朱常禧聽了崔姨娘說顧郡主的事,趕緊過來看看。
又是子善哥的事。
顧紫重真恨不得打他兩個巴掌。
朱常禧安慰她,道:“我都知道了,二公子的事不必要擔心。二公子他不是一個小心眼的人。”
顧紫重可是真真實實見到了:“我剛從人家那裡回來。二公子都喝得不成人樣了。咱們兩個要是再不勸勸人家,人家說不定要傷心成什麼樣子了。”
朱常禧通紅著臉,他之前的確答應過朱子琴,許諾過朱子琴。
可是現在他也要回到南邊去,他也沒有辦法。
他摸著後腦勺,實在是為難。
“朱二公子的事,我曾經答應過他。紫重你放心,我們兄弟四個,再加上二公子,一共五個人。他這個兄弟我要定了。”朱常禧還是口頭上的答應。
顧紫重不相信他。
之前朱常禧就答應過一次了。
她擦了擦眼淚,把孩子從奶媽的懷中接過來,去喂孩子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