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鳴這次的聲音比剛才還小:“朱世子剛到穿堂。”
顧紫重一下子就清醒了,睜開眼睛的時候,整個人還發出了煩躁的聲音。
鳳鳴輕笑一下,轉身準備離開。
顧紫重叫住了她:“等會兒,你說朱世子來了?”
鳳鳴回身來,故意打趣道:“我以為郡主還在熟睡,因此不敢打擾。”
顧紫重把自己身前的衣釦都繫了系,更加煩躁:“不我的笑話了。快來幫我梳洗梳洗。”
鳳鳴老老實實過來幫著顧郡主梳洗著。
顧紫重梳洗完後,披上那一件碧色的褙子,匆匆出了房門。
她剛一到穿堂,看到朱王爺和朱世子正坐在一邊,和家父正聊。
雖然聽不清他們說什麼,可是看他們的口型,壓根兒就沒有停過。
什麼重要的事?
顧紫重來湊一湊熱鬧。
顧王爺沒有功夫搭理她,接著問朱王爺道:“朱兄你怎麼知道有人的?”
朱王爺看了看自己的兒子,無奈的一笑。
朱常禧就接著道:“我在草原那一邊上抵禦韃靼人,成天就是這種心,所以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每次走路,總會注意周圍的人。”
顧王爺相信了,同時也相信了朱留宏的話。
看來他們一行人回金陵的路上,還真的有人跟著。
朱王爺看著顧王爺一籌莫展的樣子,卻是會心一笑,道:“顧老弟何必這般沮喪呢?只是有人跟著我們罷了,這不正常嗎?每年有告老還鄉的官員,皇上都會派錦衣衛去跟蹤察看的。”
顧王爺被安慰,心裡多少好受了一點。
朱世子道:“家父在京城裡早就找到了司理監,打點了銀兩。所以錦衣衛就算來了也不會怎麼管。最多就是走個過程罷了。”
朱王爺道:“這兩年皇上處理朝政,實在太過勞累。錦衣衛都不直接歸皇上管了。他老人家有什麼事情都吩咐給司理監,然後司理監再去吩咐下去。所以打點好了,就沒有事了。”
顧王爺嘆息著,此時顧家在朱家面前完全處於下風。
這一次倘若是真的顧家由此化險為夷,那多虧了朱家。
所以聽完這些話,顧紫重對朱世子的依賴心更重,也對他更加看重了。
朱王爺有些猶豫,道:“其實在回來的路上我就一直考慮要不要把這事情告訴你們。可是反過頭來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沒必要弄得驚天動地的,所以我就沒說。”
朱世子道:“誰知道那個朱留宏卻來這裡妖言惑眾了。我和父親剛剛聽說,就過來趕快告訴伯父還有郡主,其實沒事。皇上最近這一段時間就是疑心太重,看誰都像那個造反”
朱王爺咳嗽了一聲。
這種詞語不能亂說。
朱世子接著道:“就是那個意思。可是誰會,誰不會,這個大家心裡都有數。我們也就是給司理監打點了些銀兩,司理監也明白,我們朱顧兩家人可都是安分的人。所以朝廷沒必要玩命查我們。”
這事情朱世子辦得真好。
顧王爺對朱世子的看法也越發改變了,這個小夥子有前途。
顧世子端著茶水過來,道:“我也早就看不慣那個朱留宏了。”
說著話,顧世子恭恭敬敬地給各位上了茶水。
顧紫重在一旁低聲輕笑,道:“誰之前還和人家朱留宏稱兄道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