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平南當即便道:“這我哪裡敢?不過是你們抗旨,卻不是我吧。”
朱世子皺眉,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燕平南冷哼一聲:“姓郭的侍衛帶過去的聖旨沒有燒掉,而這個姓郭的也被東廠抓了去,他捏造聖旨,是死罪。”
什麼?
顧紫重突然回頭來,瞪大了眼睛,要不是男女授受不親,她也不便和燕平南接觸,她都想一把抓住燕平南的衣領晃悠上三五次了。
“你說什麼?東廠憑什麼抓人?”顧紫重含恨地看著他。
燕平南卻笑了:“顧郡主,你也著急了嗎?這事情可不是我說了算的。東廠那邊可都是心狠手辣的人。他們抓人還需要理由嗎?再者說了,姓郭的改了聖旨,捏造了兩份都是朱常禧的,這就是欺君之罪,要淩遲的。”
顧紫重不信。
那明明就是皇上的意思,皇上想成全顧紫重和朱常禧,所以表面上說是一道聖旨裡寫著朱常禧的名字,另外一道裡寫著燕平南的名字。
可是實際上兩道聖旨裡寫的都是朱常禧的名字。
她不信,郭公子他多麼老實的一個人,怎麼會幹這種事情呢?
燕平南故意咳嗽了一聲,道:“朱兄弟,你搶了我的女人,我可不會善罷甘休。皇上那裡我是絕對不會讓步的。”
朱世子雖然氣憤,可是也找不出什麼理由來,只能任由燕平南在這裡口出狂言。
顧紫重回眸去看了看朱世子,眼眶上面含恨的淚花在打轉。
命運怎麼這樣捉弄她呢?
要是燕平南說的是實話,她該怎麼辦?
就算她和朱世子一起回了金陵,萬一皇上追究下來,把這事情給揭開了,她又要回京師來了嗎?
而且還要和燕平南這個小人在一起。
顧紫重越看燕平南,越覺得他不順眼。
這個男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她頓時覺得迷茫,眼前一片黑暗。
朱世子定了定神,道:“燕世子,倘若皇上真的追究下來,而且皇上改了主意。朱常禧自然要聽皇上的聖命了。可是現在僅憑你一面之詞,常禧實在不敢茍同。我們要走了,請你自便吧。”
燕平南有些氣不過:“我說的話你還不信嗎?那好,我這就走。倘若日後皇上怪罪下來,你們兩家都吃不了兜著走。”
顧紫重冷笑道:“那與你又有何幹系?你不覺得你在自己很多餘嗎?自己的事情不幹,偏偏管別人的事,吃飽了撐的。”
燕平南沒了話說,誰知道顧郡主居然說話這麼犀利,讓他顏面再次掃地。
馬車後面的李囡玉一不小心踩空了,踉蹌著到了馬車前來。
本來燕平南就覺得夠丟人了,怎麼還被一個旁觀者給看到了。
方才顧紫重罵他的話,這個女孩子也聽到了吧?
燕平南可沒有在別人面前出過這麼大的醜。
他抿唇尋思片刻,道:“好,我這就告辭。不過還請顧郡主和朱世子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冷哼一聲,燕平南轉身便快步離開了。
李囡玉在顧郡主一旁,渾身都哆嗦。
顧紫重卻是平靜下來,道:“不用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