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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裡春晴初次入了肖衍的書房,侷促地不知當如何,只能低著頭,不停地挪著腳尖,直到肖衍再獨入內後,才稍稍直穩了身子。
而眼前的人面容再熟悉不過,濃黑眼眸中仍是曾看過十數年的脈脈柔情不化,百裡春晴一時忐忑不安,感到臉上微微紅了一瞬,才聽到肖衍柔聲道:“夫人有孕在身,不宜久站,先坐下吧。”
百裡春晴左右看了看那椅子,剛準備坐下,感到腰後一軟,抬眼見肖衍正拿了一軟枕替自己擱在腰後,臉上更是緋紅,卻是又想到那聖旨,沒了心思去感動肖衍的細心溫柔,直直地問道:“你為何要下旨讓謝檀休了我?”
“哦?”肖衍微微愣了一霎,想到謝檀取走了那未印玉璽的聖旨,恐怕是不小心被百裡春晴看到了,以為那已是真正下了旨。
可眼見她發髻有些淩亂,又是行色匆匆的模樣,大約是揹著謝檀從府內偷偷出來的,就如她曾經從太傅府翻牆來見自己一般,心裡不住有些莫名的歡喜,也避過她的問題,緩緩踱步而道:“既是如此,阿晴你回來我身邊好嗎?”
“不可能!”百裡春晴一眼拒道,毫不客氣,又站起身來。
肖衍微微有些怒氣由心底升起,卻還是強壓住,軟下了語氣:“阿晴,我真的希望你能重新回到我身邊……我們還是可以像從前那般,我還是從前的那個肖衍,從來沒有變過……”
“已經不一樣了,”百裡春晴雙眼通紅,“我說過,縱使我們都沒錯,但早已不是過去了……”
“他有什麼好的?”肖衍牙間發抖。
“你什麼都比他好,你的身份崇高,放下天下無人能及,”百裡春晴哭著,“可我不愛你了,我只想要他,就如你想要我一樣,我想要他……求你,收回聖旨,不要讓他出婦……”
說著,百裡春晴護著小腹,朝肖衍跪下身來。
“身份崇高……無人能及……”肖衍苦笑一下,想去扶百裡春晴,而百裡春晴卻是倔強地不肯起身。
肖衍心頭更是慌亂不已。自己確是從未想過要踏上這一條路,而這天下眾人看來無限尊貴的身份,如今卻是內憂外患,讓自己已漸漸感到力不從心,心餘力絀。
百裡春晴看著肖衍臉色黯淡,又抬頭求了一句:“皇上,我和謝檀有了孩子,你也與皇後有孩子,你當是知道這種骨肉親情如何能放得下,我又怎麼能回你身邊?如今皇後薨逝,公主將來又怎麼辦,你想過嗎?”
肖衍勉強一笑,又急切地想對百裡春晴表現出自己的一切誠意:“皇後既然死了,也便無關緊要了。公主可以寄於你膝下,她還小,她不會記得生母是誰,她會親近你,把你當做親娘……後宮……你不喜歡的話,便全數清出宮,或是都殺了,今後後宮裡便只有你一人,我獨寵你一人,被言官罵作昏君也好,我也只要你一人!”
百裡春晴瞪大雙眼。
“或者,你不喜歡公主,那就將她也殺了,或者等她稍稍長大後就把她遠嫁,只要你開心,只要你能再接受我,怎樣都可以!”
“你瘋了?”百裡春晴感到渾身都在哆嗦,從未料到這樣的話會從肖衍的口中說出,甚至是對於那個不過半歲的嬰孩,他的親生女兒,他也能如此毫不留情地說出這些話。
肖衍也一時啞言一時也知道自己大約真的是瘋了,但這些年的處心積慮,忍辱負重,起初不就是為她而洗刷百裡氏的冤屈,而如今也不就是為了重留她在身邊。
而再見百裡春晴一臉慼慼而畏懼的模樣,心頭強憋了許久的怒氣終於再也控制不住,提高了聲音:“是,我就是要謝檀出婦,不論你們有孩子還是沒孩子,我都要他休了你……我是天子,是皇帝,我的旨意沒有人敢違抗,否則只有死路一條……”
百裡春晴從未見到肖衍如此發怒的表情,恐懼地站起身來,不停往後退去。
而每退一步,肖衍便上前一步,一直逼到牆角,目光凜冽如霜,咬緊了牙:“阿晴,你為何如此懼怕我?你從前從來不會這樣?”
說著,雙手掐住百裡春晴的肩,用了力:“阿晴,回來好嗎?回來我身邊好嗎?”
“不!”百裡春晴搖頭,試圖掙脫肖衍的手,卻是一用力時,外衫卻扯開一個口子,才發現肩上已被肖衍掐出了淤青,瞪大雙眼看著肖衍。
肖衍也愣了一下神,鬆了手上的勁兒,心頭默然有些愧疚,只低頭小心問道:“阿晴,你……你沒事吧?”
百裡春晴紅著眼,置好衣衫,才又抬眼對肖衍直呼道:“肖衍,收回聖旨吧,求你……”
“好……好……”肖衍轉身,雙手拄在桌上,幾滴眼淚落在手背,又再蹙緊眉頭,嘴角抽動了一下,回頭而對百裡春晴道,“阿晴,你與我回我們曾經的家中看一看好嗎?答應我這一次,我便發誓,今後不會再讓你為難了。”
“你……確定?”百裡春晴有些許猶豫,“只要與你回去看一看,你便從此不會再為難我和謝檀?”
肖衍點頭。
百裡春晴思量了半晌,也只得點點頭,道:“好,君子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