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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役大勝,入侵的契丹軍被逼退了百裡不止,又重挫了其精銳,收回七座城池,相信大遼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再輕易入犯。
南平軍重擇地而建營,專門闢出了一處營帳給百裡春晴和韞玉同住。
百裡春晴面上不說,心頭卻歡喜得緊。如此一來,至少可以暫時不必考慮與那個將軍該如何相處了。
總之經契丹這一突襲,沒有揭蓋頭,也沒有喝合巹酒,和那個將軍的親事還算不得禮成,如今分帳而住,更是不必擔心那將軍還想彌補沒完成的洞房花燭夜了。
“夫人笑什麼?”韞玉替百裡春晴蓖頭,莫名地看著百裡春晴鏡中笑吟吟的臉。
“不準叫我夫人,今後還稱我小姐。”
“嗯?”韞玉手中停頓了一剎,腦子飛快轉了一圈,“那是否要去告知將軍,補上那合巹酒?”
“他既沒讓我與他合住一帳,那表示他也沒認我是他過門的夫人……也正好,反正我也從沒想過要嫁給他,”百裡春晴揚揚眉,看著鏡中的自己,“再說,我本就一已婚過的婦人,而他身居高位,又從未娶親過,皇上將我指婚給他,恐怕連他自己也覺得委屈吧。以他的官階和家世,原應該能娶一個初婚的公主或是高門貴胄家女子……”
百裡春晴本是歡笑說著,卻不知不覺開始有些哽咽。
其實就算自己有朝一日真能回汴梁,就算再見到肖衍,也不知肖衍是否會嫌棄自己是個二婚婦人呢?他好歹是個皇子,生母又是當朝皇後,若要他與自己這樣一個人來重拾舊好,想想都只覺是無稽之談。
況且正如皇後所說,自己這樣一個罪臣家女的身份,只會讓肖衍的臉上無光,讓他受人非議,更會影響他的前程……
“唉,要是大人和夫人還在世,知道小姐受了這種委屈,也不知會有多傷心呢……大公子又那麼疼愛小姐,說不定會去殺了……”韞玉壓低了聲音,鼻子酸了起來。
“噓,別瞎說,”百裡春晴抬手捂住韞玉的嘴,“這是皇上賜的婚,你怎麼敢說那麼大逆不道的話呢,你這小命還要不要了?再說了,他們都不在了,也不會知道了,也不必為我傷心……”
頓了頓,又言:“百裡氏不能無後,我不論如何也要活下去,而你也得好好活下去,懂嗎?只有活著,我才不負母親臨終前的期望,也許一切都有機會的。”
韞玉瞪著眼,又重重地點下了頭。
“哦,她這樣說?”謝檀笑笑,放下手中的書。
葉淳聳聳肩,一臉深刻的同情:“對啊,她還讓那小丫鬟稱她小姐,看樣子是鐵了心不認你這個夫君呢,真是枉費你一番心血!我就說吧,你為何要讓她倆住一起呢,怎麼說也是皇上賜婚了的,她就算是不情願,你要去與她同住一帳,她也無話可說,只能從了你……”
謝檀沉著濃黑的眸子,不語一言,指尖撥弄著那書角。
“而且她說沒有喝過合巹酒,算不得禮成,聽起來,好像還有些歡喜呢,”葉淳繼續在傷口上撒鹽,頗有些幸災她是真不願嫁給你呢,還是對肖衍還存著希望?”
“怪不得她,她與肖衍的確是情真,他們之間的事,那麼多年我也是看在眼裡的……如今肖衍恐怕也不知道她還活著,而以皇城內局勢,皇上病體沉重,肖衍大約很快也連自己的性命都保護不了了。我娶她,也不單是為了讓她能脫離在永巷中的折磨,也是讓她能遠離爭奪儲君之位的泥沼……”
葉淳揚著唇角,捋須而笑。
“而我,呵……而我現在就算站在她跟前,她也不一定認識我,對她而言,我只是一個陌生人罷了。”謝檀一邊說著,心頭酸了一下。
皇城之中暗流湧動,就算自己是身處這邊塞,也時時能聞風那些風吹草動。
肖儀在百裡氏出事當日就命人密書相傳,原本以為百裡春晴會被牽連而死,急得想趕回汴梁,但被軍事纏身而無法離開,直至後來肖儀又傳來書信,稱她被皇帝饒了不死,這數日的悲痛欲絕才總算結束,但沒想到,她隨後又被皇後偷偷送入永巷中。
自己當然知道永巷是個什麼樣的地方,她去了那裡,只可能會飽受折磨。
於是萬般無奈之下,與肖儀商定了求皇帝賜婚這一步,由自己上書,肖儀在帝後耳邊進言。
本也是破釜沉舟不抱太多希望的事,沒想到竟也成了。
從她的馬車才駛入草原起,自己就已經按耐不住心頭的激動,偷偷隨在了其後,看著那馬車慢慢駛來,越來越清晰,清晰得彷彿可以擁抱在懷裡。而自己身下馬蹄所踏過的每一寸草地上,大約都留有自己情不自禁的竊喜。
不過也知道她才從汴梁出來,被關在永巷的半載日子恐怕是她人生中最無助的時光,而她才失去了所有的親人和相濡以沫多年的肖衍,又被扔到這邊疆莽荒之地,剛剛還遇到一場惡戰,恐怕不論是什麼人,都不能做到視若無睹吧,又哪裡還有心情去考慮什麼合巹酒的事兒……
只不過禮沒成,她居然十分歡喜?
謝檀無奈地嘆了口氣,又抬起眼角,看著葉淳,囑咐道:“只是耶律文叡突襲這事,我想必然是有探子入了我軍中。軍師準備損我的話語就留到後面再說吧,先讓人好好查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