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不能完全怪餘行,他涉獵耽美有限,僅看過的的兩本都是攻追求受,自然理解成了“發動攻勢的人”和“接受愛意的人”。
“……不。”場務妹子盡量用不會被請去喝茶的詞彙解釋:“好吧,在某種意義上也差不多……攻就是,那啥,那什麼的時候……成年人你懂啊,上面的那個。”
餘行:“……”
彈幕已經成為了一片歡樂的海洋,餘行多年經紀人的職業素養讓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不過反正他也沒有什麼從此出道的打算,大家開心就隨便了。
但偏偏這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當初餘行和蘇承在一起的時候,有過那麼幾次坦誠相對的經歷。他忽然想起來,每次一到那個時候……蘇承都奮力把他壓在了下面。
餘行:“……”
他不禁看了蘇承一眼。
蘇承正好也在看他,兩人目光相對,蘇承猶豫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把碗裡的湯包夾給了餘行一個。
餘行一臉懵:“……”
場務正在和觀眾互動,忽然發現彈幕又炸了,也是一臉懵:“……嗯?怎麼了?剛剛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麼?”
誰也沒對這部劇抱有過什麼期待,大家直播得分外輕松愉快,甚至連妝都沒有補一下,開始還是強行營業,後來都有點玩了起來。餘行對著彈幕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蘇承抓緊機會往餘行的身邊蹭,還努力板著一張臉,場務則天花亂墜地發糖發刀。
彈幕問拍攝感受。蘇承說總在天上飛,偶爾暈威亞。餘行就說那回頭和邵導商量一下吧。
彈幕一片喊甜甜甜,場務問商量什麼,難道要逼宮該舉報。
餘行說:“給他吊威亞的集中拍,一天暈了完事兒。”
場務:“……”
彈幕:“……”
場務:“餘哥你還是談談拍攝感受吧,對,和蘇承演對手戲旳感受。”
蘇承頓時有點緊張地看向餘行。
早在餘行還是個直男的時候,這個問題還有些難度,現在彎都彎了,拍個戲也沒什麼,餘行笑道:“我是第一次拍戲,還有點緊張。和他搭檔挺舒服,希望最後呈現的效果也讓大家舒服。”
場務舉起手:“我不喜歡採訪餘哥,他是老油條,有充分的經驗應付採訪。請大家譴責他。”
蘇承卻忽然擋在了餘行面前:“好吧,那你問我。”
彈幕又刷了一波“護妻大法好”。
餘行佯做不滿道:“說什麼呢,戲裡受就受了,戲外你們總得讓哥攻回來啊!”
他說完,感覺到蘇承的身體不自然地一僵硬,感覺自己興許是玩笑開過了,又坐了回去:“行吧,我是老油條,你們可不能欺負小朋友啊。”
採訪一直到晚間才結束,一關鏡頭,餘行和蘇承頓時拉開了距離。三人從包廂出來才發覺,晚餐已經供應結束。
場務沒吃晚飯,餘行和蘇承一天只吃了那一點湯包,也不足以充饑。雖然餘行不太想和蘇承一起出門,料想蘇承也是一樣的,但畢竟是三個人,總不好叫常務尷尬,遂一起出門覓食,找宵夜燒烤。
天已經黑透,餘行忽然想起李一玄說的“少走夜路”,換位將場務妹子讓到兩個人中間:“看新聞沒,最近這邊好像是出過什麼事,你一個小姑娘,少走夜路,注意安全。”
場務一臉茫然地摘下直播帶的口罩:“……啊?有麼?謝謝餘哥。”
蘇承轉過頭,看了餘行一眼,沒說話。
場務不方便出鏡,帶了一下午的口罩,雖然是初春,也悶了一臉的汗,底妝都花了。
蘇承給她一包紙巾。
餘行正好看見,莫名覺得自己盯著蘇承給人家遞紙巾不大好,於是挪開了目光。
場務原本想整包拿去,察覺到空氣中莫名的尷尬粒子,只抽了一張擦臉,餘下的封好口子,遞回給了蘇承。
這邊拍夜場的劇組多,有需求就有供給,晚上的宵夜也多。餘行對這些熟悉,輕松找到一家口碑不錯的店,帶兩人去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