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照之說過,這堆衣服都是蘇承買回來的。除了眼前這小子,幹這事的,餘行不做他想。
事已至此,實在顧不上過不過節的了,餘行疲憊道:“……你解釋麼?”
如果按照語法徹底還原這個句子,應該是“你還要不要解釋”,而不是“你有什麼要解釋的”。
無論蘇承解釋什麼,餘行覺著自己都聽不下去了。蘇承和他住過一陣,很清楚他喜歡穿什麼衣服,他這幾天沒少穿襯衣,翻譯過來,就是沒少被偷聽。
這種竊聽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餘行一件件地回憶進組以來的事情。
他無數次和周照之提起蘇承,無數次探討這個問題。
全在蘇承的監控之下。
不僅這些,他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現場直播……這叫什麼事呢?叫人竊聽他還不如找個平臺直播,沒準還有土豪打賞個蘭博基尼!
“哥……”蘇承嘴唇直抖,抖了好半天,才將將吐出來這一個字。
“……哥,哥,你……我,我……”
他顫著手去抓餘行的手腕,好容易抓住,就死死地握著了。餘行下意識要抽手,竟完全無法抽出來,他也懶得再掙紮,索性這樣了,靜觀其變。
終於,吱吱唔唔了許久,蘇承說出來一句完整的話:“……哥,你打我好不好,你可以打我出氣。”
“……你有病啊。”餘行連生氣都提不起勁來了,“有病你去治,啊?我治不了,沒這本事……放手吧。”
在這種時候,餘行忍不住想起了一年半以前那回,也是蘇承監視他,被他發現了,人證物證俱全。放在一塊比較,這孩子的心理承受能力不進反降,別說背臺詞,就他現在這情況,恐怕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忘了。
他忽然想起來周照之囑咐他轉達的道謝,於是問:“……你是不是還查了周照之?”
嫂子失蹤也有幾年了,周照之能動的人脈找了一遍,絲毫沒有音訊。嫂子是誠心不想被找到,怎麼就在這時候,忽然出現了?
“我……有病。”蘇承還停留在上一個問題,慢了半拍道,“……哥你打我吧,你出氣就好……我查了一點,我向上帝起誓,只有一點東西!”
“他說挺謝謝你的。”餘行還是替周照之帶了話。
蘇承胡亂點了點頭。他緊緊盯著餘行,就像眼前的不是一個人,而是一柄開刃出鞘利劍,動輒將削皮削肉,斬筋斷骨,剜心剖肝:“哥,你……”
“別叫哥了,你是我哥。”餘行腦殼直疼,只覺得想走,於是轉過身道,“你……算了,不說了,沒什麼可說的……”
“那你打我吧。”蘇承的手攥得更緊了,“只要你不離開這裡,怎麼樣都可以……”
餘行咬了咬牙,回手就是一拳。
他小時候混賬,成天打架鬥毆,但畢竟長大成人好幾年了,該戒的問題都給戒了,就算放在當年,蘇承這樣坐著輪椅的病號,他也是不動手的。
打完這一拳,他還有點不解氣,又一腳踩碎了掉在地上的竊聽器。
蘇承連人帶輪椅都往後退了退,可仍然還拽著餘行的胳膊,甚至被揍得有點滿足。
餘行道:“蘇承,你是真的有病。”
蘇承竟然笑了:“可能吧……你還生氣麼?”
餘行這回是徹底沒話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都不說了
還有人看的話
魚兒在這負荊請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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