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兩個男的還分什麼上下,餘行隨便道:“都行吧。”
一堆小丫頭擺出了然於心的表情,餘行不想多呆,找個藉口跑了。
洛譯試圖安慰他,打來一個電話:“餘哥,您太別上火,我會自己好好練習的。”
雖然說著“自己練習”,背景音裡卻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清清冷冷煞是好聽。餘行聽著耳熟,一時卻想不起這人是誰,不過能夠確定是公司的藝人,小孩應該學著交朋友,總歸不是什麼壞事:“成,你加油。中旬進組見。”
蘇承趴在餘行腿上兩眼放光:“哥,你這幾天都不出門了?”
“……”餘行撂了電話,“不然呢,想把我掃地出門了?”
蘇承連忙澄清:“不不不!我巴不得天天和你在家裡……”
餘行在他頭頂上摸了一把:“乖。睡午覺吧。”
“好!”蘇承乖乖躺在枕頭上,看了看餘行,忽然問,“……你不會生氣麼?”
餘行笑道:“今兒怎麼了?不發點火你還不自在上了,想打一架是怎麼著?”
“昨天的事。”蘇承道,“我……醉酒發瘋,給你惹麻煩了。”
他說完就看著餘行,兩人在床上面對面地躺著,幾乎能感覺到對方的呼吸。
“你別想太多,這也沒多大的事。”餘行想了想道,“……我總和你生氣?”
“沒有,我怕自己太過分。”蘇承問,“那如果,我真的做了很過分的事,你會生氣麼?”
他的反複試探中透露出強烈的求生欲,餘行哭笑不得:“真不算什麼。我這工作本來就不用天天往公司跑,就當放假了。”
“你以前每天都去的。”蘇承說。
“以前那是跟著邢……”餘行奇怪道,“你怎麼知道?邵小五連這個都和你說?”
蘇承沒說話,應該是預設了。過了一會,還怕預設得不夠徹底,點了點頭賣隊友。
“嘶——這王八蛋嘴上是真沒個把門的。”餘行抹了把臉,“哦對,他那個戲快完事了,能趕上洛譯進組前,等回來一起吃頓飯吧,挺長時間沒見了。”
說到洛譯進組,餘行想起來道:“對了,我過一陣跟去劇組,得去一趟外地。你自己在家別瞎鬧,我盡快回來。”
“好,我會很乖的。”蘇承又問,“我沒怎麼上過學,或許也不是一個好人,但我可以聽話,哥,你會嫌棄我麼?”
“你這一天天想什麼呢?”印象裡蘇承不止一次地問過類似問題,餘行笑道,“沒事,養得起你。別總想這種莫名其妙的事,給自己添堵。你挺好的。說點別的,現在有空了,你想吃什麼玩什麼?”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起來過幾天的安排,聊著聊著抱在了一起,漸漸就困了。餘行隱約記著自己說到要帶蘇承見見哥們,找物件的事,肯定得請頓飯,就在燒烤那,後面就沒印象了。
睡了也不知道多久,他被一陣吵鬧聲弄醒,也不知道是做夢還是真事,客廳裡好像有人在吵架,說的話亂七八糟,其中夾雜著好幾個語種。饒是餘行這種全球各地跑過通告的,也無法一一辨別。
從前邢一蘭喜歡旅遊,想多出去走走,入不敷出地接了不少國外的工作,他也就跟著跑,看過巴黎的莎士比亞書店,老霍位元人找到指環的特卡波湖,羅馬的白露裡治奧,墨爾本的達烏拉麥海峽。有一陣出了不少安利喬治亞的營銷文,餘行還為了去玩學了幾天喬治亞語,在旱橋二手市場砍價的時候起了不小的用處。
把腦子裡浮現出的一幕幕山川城鎮趕出去,餘行奮力睜開眼。床上就剩他一個,窗簾也貼心地拉嚴了,外面卻沒有任何聲音。他洗了把臉,去客廳一看,蘇承四仰八叉地歪在沙發上,手機和pad統統丟得遠遠的,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事。
餘行撿起手機,把翹起來的手機殼按了回去,放在茶幾上:“和家裡通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