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需要證據證明推論的合理性,”法務道,“餘哥您在想一想,這一年來有沒有什麼生活上的變化。比如感情問題,吵架、分歧、或者無理取鬧?”
這個完全沒有,從來都沒有過。
餘行以前就搞不明白邢一蘭想什麼,現在更不明白了。他甚至詫異於法務的推導能力,可以從一點點蛛絲馬跡推匯出這麼不合常理的事,居然還能自圓其說。
蘇承等了很久,已經無聊得坐在辦公桌上玩筆,三根手指將鋼筆轉得飛快。看見餘行回來,他跳下來迎上去,看到餘行臉色有異,遲疑了一瞬才道:“……行哥你怎麼了?”
不想叫他跟著擔心,餘行也並沒什麼強烈的傾訴欲:“沒事兒,給,趁熱吃。”
蘇承看見煎餅眼睛一亮,頓時什麼都忘了,抱著紙袋子啃得香,對裡面那塊薄脆十分好奇,吃一口看一眼:“好吃,這個太好吃了!”
看他吃得專心致志,餘行的心裡不由自主地放鬆了一點,道:“你覺得公司怎麼樣?”
“很大!”
“也就是願意在這工作了?”
蘇承頓時一臉懵逼,一口煎餅忘了嚼,過了半天才嚥下去道:“所以行哥希望我……出道?”
“你挺合適幹這行的,”餘行直截了當道,“至於做不做,還得你自個兒掂量。這工作搞不好就是一輩子的事,哥只能給你行方便,主意自己拿。”
蘇承好像完全沒聽懂一樣,滿臉都是茫然,搞得餘行也有點懵。
下樓的時候,法務喊了餘行一聲。餘行回頭的空檔,蘇承一個晃神,直接從樓梯上滑了下去。
他摔在那一聲都沒吭,法務追上來都沒注意到還有這麼一人,徑直奔向餘行,拿給他一疊紙,冒著熱氣兒還是剛印的:“餘哥,這是邢小姐和蘇先生的資料以及我的猜想,你帶回去看看。”
餘行接下資料轉頭就跑。
那法務人其實有點呆,除了官司精明,別的一概不通,半點不對都沒發覺,被餘行跑得愣了三秒也沒看樓下,慢吞吞地轉回去沖咖啡。
餘行跑到緩臺一看,蘇承正一臉呆愣地坐在地上,認認真真盯著大理石,眼睛都不眨一下,好像摔傻了似的。
“嘿?”餘行在他眼前揮手,“蘇承?摔著哪兒了,你說句話?能聽見?……蘇承,蘇承?看看我?”
蘇承這才回了魂,連聲說還好還好,結果剛撐著地往起站,就又摔了回去,疼得直抽氣。
“嘶——疼疼疼!”蘇承抽著涼氣道,“哥,我好像……站不起來了。”
“……”敢情剛剛是給嚇懵了。至少確認他腦袋還正常工作,餘行安下心,在這小孩兒頭上一拍,“你多大人了,走路都不知道看著點兒?摔下來知道害怕了?”
蘇承更委屈了。
“……行了不說了,”餘行順手揉了揉,“摔著哪兒了?”
“腿,”蘇承小聲問,“假如我的腿壞掉了,不能走路了,你會不會嫌棄我?”
餘行怕他傷得嚴重,趕緊安慰道:“不嫌棄,還有哪難受,哥帶你去醫院看看。”
蘇承道:“我可能崴到了右腳。”
餘行:“……”
蘇承說沒什麼事,餘行帶他去了公司的醫務室處理。除了崴到腳,也確實沒什麼問題,就直接回了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