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陷入昏迷後,冷水再次將他淋醒,只是著冷水中夾雜著鹽,鹽水滑過宋閑的傷口,讓難以忍受的痛意讓宋閑緊咬著唇,冷冷看著站在面前的柳煒。
“宋兄,別那麼不經折騰啊!”
柳煒臉上露出勝利者的笑意,報複的快感讓他身體忍不住顫抖起來。
“柳兄,我似乎沒招惹過你吧。”
宋閑舔舐著嘴唇上的鮮血後,譏諷的看著柳煒,柳煒轉身坐在木椅上,那眉清目秀的容顏在黑暗之中卻顯的格外猙獰。
“如果當初你那小廝被淹死的話,確實沒招惹過我,可惜這世間沒有如果。”
柳煒這話徹底讓宋閑想起來,那次是春意被人抓走,虧石頭當時水性好,這才讓宋閑帶人及時趕到,不單單救出春意,還有山洞中所有的女子,緊接著所抓住的山匪一一被毒死,自己也差點被壓在在牢房中。
這件事,宋閑並未猜疑到柳煒的身上,其次那時候調查這件事時,便去常江,緊接著常江決堤,徹底將此事也掩蓋了過去。
“你如那山匪是一夥的?”
宋閑死死的盯著柳煒,身為一縣捕頭,居然與那山匪同流合汙,還真是作踐自己的身份。
柳煒惱怒宋閑這幅表情,拿起鞭子狠狠的甩在宋閑的身上,若不是此事被宋閑攪黃,他也不至於……不至於被主上拉出去施行閹刑。
這筆賬他自是要記在宋閑的身上,如今見宋閑這般模樣,他可是開心的很。
“對了,這事不單單你有份,那斂春意也是沾邊的。”
提到斂春意,宋閑的眼眸發紅,猛的向前想殺死眼前這男人,只是捆綁四肢的繩子緊緊的束縛著他,讓他根本無法觸碰到柳煒,雙腕更是內粗礪的繩子給勒出血痕。
柳煒見宋閑這般掙紮,臉上的笑意慢慢的擴大,斂春意早就死在火海裡面,可他偏偏就讓宋閑知曉她還活著,在自己的手中,更是要讓宋閑看著,他所愛的,所珍惜的東西,被自己全部毀掉。
這樣子,才能感受到當時他的痛苦。
一報還一報,這不是很公平嗎?
“這斂春意也是倒黴,跑來尋你卻被我碰過正著。”
柳煒繼續挑釁著,抬頭並未瞧見自己想見到的痛苦,宋閑只是冷冷的看著柳煒。
宋閑:“我為什麼要相信你的話。”
他在賭,賭柳煒並未抓到斂春意,可他心中並不像臉上所表現的淡定,他很慌,他想著春意既然從斂家跑出來,那就要跑的遠遠的,哪怕知曉自己被捉住,也要跑的遠遠的。
他不想看見春意受苦。
宋閑死死的盯著柳煒,想從柳煒臉上的表情來察覺些蛛絲馬跡,但是很可惜。
“那粉色玉鐲花了不少錢吧。”
緊接的話頓時讓宋閑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驚慌,春意手上戴著那粉色玉鐲,宋閑雙手緊握,忍不住內心的猜測,緊緊的抿著唇,垂下眼眸來掩蓋其中的慌亂。
隨即宋閑就平靜了下來,玉鐲千千萬萬,說不定是拿著一模一樣的來糊弄自己。
柳煒見宋閑忽然平靜了下來,心中不由暴怒起來,拿著鞭子狠狠的抽在宋閑身上,直至手上的鞭子被抽斷後,這才輕哼一聲,將斷掉的鞭子丟棄在地上離去。
被捆綁在木頭上的宋閑全身是血跡,就連俊美的臉上都有幾道血跡。柳煒下手從不留情,每一下用足身上的力道。
“就知道意兒還活著。”
宋閑露出了笑意,自言自語的這句話更是回蕩在空空的牢房中,意兒還活著便是他的盼頭,他得找個機會逃離這地方。
現在能救他,或許只有一個法子。
販私鹽死罪,可無論是死罪還是活罪,還不是要看當今那人的一句話。
天色落了下來,石頭與巧妹在外更是急的不行,大老爺被帶走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剛想回宋府,卻發現宋府已經被官府搜個底朝天,臨走前還封了宋閑。
雖不知緣由,但兩人定是瞧出來,此事並不簡答!
“石頭哥,我們該怎麼辦?”
躲在角落內的巧妹帶著哭調,小心翼翼的詢問著,今日之事就像一場噩夢,讓巧妹無法接受,只能壓抑內心的恐慌。
石頭好歹跟著宋閑這麼多年,很快便冷靜下來,立即帶著巧妹離開這裡,在鎮門關上之前逃離了柳河鎮。
“你先告訴我夫人去了哪?”
在兩人終於找到一家破廟,有了歇息之處後,石頭忍不住詢問巧妹,巧妹聽到夫人二字,自是想起那斂家的熊熊大火,淚水更是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