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對了，後來呢？”
歐振海似笑非笑：“後來啊，打起來了唄。”
他告訴我去了那邊的飯店，人家一家子的飯都吃的差不多了，就剩下了一個盤子底兒。歐振海沒在乎坐下來讓服務員給加了一個炒飯。然後要了一瓶好酒，合一盤子爆炒蝦，坐在那邊吃。
歐廠長和媳婦當然沒說什麼。
他們的那個小兒子就不太服氣了，這小子正在上高一，正是中二時期，基本上那個時候的男生就是天老大，我老二，誰敢不服，我一腳踹死。
對這個沒上過大學，村裡出來的，父親又總是拿錢討好關系的哥哥沒啥好感。
他就一頓冷嘲熱諷，歐振海毫不留情的懟回去，罵的那個孩子站起來就要打架。
那個中二少年的母親就在一邊喝斥兒子，還不動聲色的給歐振海上眼藥。果然讓歐廠長生氣了。說他不懂事兒，不關心弟弟，就知道和弟弟起沖突之類的。
歐振海根本不在乎：“我來這裡是因為你是過生日的，和別人有什麼相幹嗎？他是我弟弟？他和我一起在村裡面長大嗎，一起賣雞蛋，幹體力活嗎？他也和我一樣穿破衣服，睡在四下漏雨的房子裡面，餓的半夜睡不著？我和他沒一點感情，他這麼罵我，你聽不到啊？還讓我親近他？”
“他比你小……”
“比我小就可以隨便侮辱我？我為什麼讓他欺負？”歐振海喝著酒：“你都沒有資格說落我？他是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廢物而已！”
“滾！你和你那個媽一樣，就知道佔我們家便宜，恨不能把我們家搬空了呢，我告訴你家裡面的一切都是我的，沒你的事兒！”中二少年喊道。
歐振海蹭的站起來了，過去抓著那個後媽一頓嘴巴子。
我聽了頓時就瞪大了眼睛來了：“打住！你先等會！為什麼你那個便宜弟弟罵你，你要打那個女人？”
“你真不懂？”他就靠在炕頭懶洋洋的閉目養神了。
我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因為她挑唆是不是？”
他閉著眼睛：“要不是這個女人說這些話，她那個傻逼兒子能明白這些，這麼說話？什麼叫做他家的東西？難道我不是我爸爸的孩子？他們家的家産難道只有這個傻逼的沒有我的？我最討厭的就是所謂的志氣，我媽媽就是那麼傻：你傢什麼我也不要！我要靠自己，憑啥靠自己？我該要的東西就要，不該屬於我的東西，有必要，我也要攪合他們一頓，總之想要踩我可沒那麼容易。”
我想到了歐廠長之前說的他的前妻，是一直訛詐錢財，看來和歐振海說的完全不一樣啊。
歐振海繼續說道：“我找那個二逼是沒用的，不如直接去找罪魁禍首，我就把那個家夥給揍得滿臉噴血。然後我爸爸就打了我一耳光，說我是畜生。我就把桌子掀翻了。後來我就指著我爸爸說，這一巴掌至少一千塊，你要是不給我這麼多錢，休想讓我出面幫你做一件事！我就走了。”
我坐在他身邊，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可憐的娃兒，我覺得他和我的際遇有點像。
歐振海笑著拉住我的手，按在他的心口位置，他的心跳很穩，而且很有力量。
“看到了吧？我一點不生氣。也不難過，我想要的始終是我能從這一段關繫上面佔到多少好處，不然當初我媽媽死的時候，我就應該抓著殺豬刀捅死那個混蛋男人才對。我想的是讓他不痛快，生不如死。呵呵。”
“你父母的事，你並不瞭解。”
“我爸爸的藉口我一句不信。我媽不是文盲，也寫過日記，我看過他和我媽媽離婚的時候文字，她不是那種見到情況不對就跑了的人，當年也是為了父親可以安全才答應離婚，因為爸爸的情況非常不好，想著要是離婚了，至少可以抱住我。不用一起被磋磨死了。她一直等著可以一家子團聚。可是等來的卻是丈夫早就有新歡的訊息，我母親也許後來因為情感崩潰，做了很多過分的事，但是最不要臉的始終是他。”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即便你再怎麼恨，也別做傻事兒。”
“我懂，我不做。為了你，我也不能做傻事。”他認真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