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偶爾說了大女兒的戶口的事情……我也沒說一定要這樣，就商量商量……”
“我外孫女呢？”大娘看了看四周：“可憐的丫頭，這麼幾年，成天被你們往鄉下塞，什麼吃的都沒有，都餓成了豆芽菜了，你們還是知識分子？真是臭不要臉！”大娘越說越生氣
“你一直都是拿著我姑娘當傻子一樣看待呢！當初我女兒一分錢彩禮沒要你們家的，好好的一個有正式工作的姑娘，憑啥要被你們家這麼糟踐！她嫁過來就是給你們當牛做馬的？”
“別生氣啊親家，我們這沒這個意思，大孫女就在家裡面呢！我主要是怕她嚇著，就不讓她來了，我以後保證不這樣了，不是故意的。”
何大壯也低聲下氣的認錯，大娘只是大罵不止。
“剛才我不在，是不是說我姑娘的壞話了？”大娘問我。
我看了一眼何母，想要說話被我哥哥給攔住了。到底沒說什麼。
我哥低聲道：“晶晶說不定沒事兒，到時候還要和人家過。你說了之後，只會讓事情更複雜，要是真的出事了，我們當然要說的。但是現在……要等等。”
我也只能說沒聽到，算了，寧拆十個廟，不毀一樁親。不能妄作小人。
大壯感激的看了我們一眼，扶著母親坐在了一邊：“會沒事的，放心吧。媽，你也少說幾句吧！晶晶夠難的了！”
女人很生氣，狠狠的戳了一下兒子的額頭，可是終究沒再說什麼。大娘始終惡狠狠等著大壯的娘，要是女兒有事，估計能咬下來一塊肉了。
斯容走過來低聲道：“晶晶婆婆剛才是不是說啥了？”
我點點頭：“不是啥好事兒，一會再說吧。”
斯容咬唇不語，一臉焦急。
手術室的門終於被開啟了，大壯趕緊跑了過去：“大夫，咋樣了？是不是兒子？”
“是女兒。”大夫摘下來口罩一臉的疲憊：“産婦流血過多，以後也不可能再生了，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她要留在這裡幾天，觀察一下再說。”
我們全都愣住了，一起看向了大壯的方向。他的臉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僵硬的不行。半天臉上都看不到一絲表情。
我心裡都忍不住的嘆息了，晶晶真是夠倒黴的了，我倒不是重男輕女，可是想著晶晶的處境，我真的希望她能生一個兒子，可是現在卻成這樣了。
我說道；“你還不準備住院用的東西？”
大壯還是不說話，渾身都是木頭一樣。
而晶晶的婆婆半天才哎呦一聲癱坐在了椅子上面，一邊拍著自己的大腿一邊哭了起來。
“我苦命的兒啊，生了一個丫頭又一個丫頭！只是要我們家斷子絕孫啊，不行！一定要和晶晶離婚，這日子過不了拉。”她站起來看著自己的兒子；“這兩個丫頭片子就給她留著了，我們必須要重新找女人生孩子，咱們走！”她說著拉住了大壯。
大娘頓時氣的哭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們不是人！我女兒這麼辛苦的生孩子，剛生下來第一天你們就這樣了？何大壯，你當初追我女兒的時候你是咋說的？我女兒和你結婚，遭的這麼大的罪，你的良心哪裡呢！”
大壯非常為難，眼睛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可是親媽一個巴掌把他在一邊。
“你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我才是養大你的人，你腦子裡面難道就知道她一個？你對得起我嗎？你這是讓何家斷了根啊！你不和我走，我現在就去死！”她說完了就要把腦袋往牆上面撞。
大壯只能為難道：“我先送我媽回家了，晶晶您先看著吧。”
大娘恨得咬牙切齒，手指頭戳向了大壯的腦門；“畜生東西！把我女兒當成生孩子工具啊，沒有利用價值就不管了？我和你們拼了！”她沖過去就要打親家母。
而那個女人也是徹底撕破臉了：“你女兒沒本事，只生了倆丫頭，還有臉和我打？要是在農村，就應該跪下來認錯了！”
“呸！你也是讀過書的人，你不會不知道，生男生女看男的吧？憑啥怪我女兒！”
“你女兒是掃把星，生不出兒子來，和你一樣晦氣！”
“我殺了你！”
兩個女人眼睛通紅在走廊打在一起，我哥和斯容一起沖過去拉架。
正鬧著，裡面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是醒過來的晶晶，估計聽到外面的聲音，痛苦的大哭起來，醫護人員出來喊叫著。
“你們家屬冷靜點！這裡是你們家炕頭嗎？想打就打？”
我走過去說道：“你們趕緊救人啊！救人要緊。”
“人沒事，孩子放保溫箱了。你們肯趕緊交費去！”
何大壯要說什麼，他媽冷著臉，捋著淩亂的頭發：“我們哪有錢啊，親家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