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是在苗氏院子用的,用過午膳又回徐雲珠院子裡小憩了會,醒來後又坐了一個時辰蘇珍珠才告辭離開。
走在半路上,蘇珍珠猶豫半晌還是讓車夫趕車去了寧王府。
車子停在側門,寧王得到訊息親自出來接的她。
拉開車簾子,看到蘇珍珠,寧王驚喜不已,“怎麼突然來了?”
蘇珍珠眨眨眼,嬌俏笑道,“想來就來了唄。”
寧王笑得愉悅,拉過蘇珍珠的手進了寧王府。
十月的天很冷了,不能再去湖心亭,寧王帶著蘇珍珠去了他的書房。
書房有地暖,蘇珍珠剛進去額頭就冒出細密的汗水,她低頭正要解開披風,誰知手還沒抬起,就有一雙大手先她一步伸到了她的脖頸下方,溫柔的替她解開了披風的結。
放好披風,他立刻又去旁邊的茶水間,蘇珍珠好奇跟了過去,看到他拿著一盒蜂蜜正在兌蜂蜜水。
他偏頭對蘇珍珠溫和一笑,道,“地暖足,你要多喝點水。”
茶水間前有一扇透明的玻璃窗,窗外的暖陽透過窗子灑在他身上,像是一層聖光,讓蘇珍珠有些恍惚。
她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從背後抱住寧王,把頭輕輕的靠在他的寬闊的背上,閉上眼道,“二十日那天起我要去上清寺住三天,你抽空來一趟好不好。”
“三天?”寧王手一頓,皺眉,“去這麼久做什麼?”
蘇珍珠緊了緊抱著寧王的手,深吸了口寧王身上的淡淡的竹葉味道,“是我生母的祭日,每年我都要去。”
寧王一怔,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蘇珍珠叫他過去的意思。垂首握住蘇珍珠環扣在他腰間的手,他道,“好,我去。”
徐長青是在傍晚的時候回來的,剛聽說蘇珍珠今天才他們家做客,苗氏院子的丫鬟就來傳話讓他去一趟。
五個孫子孫女,苗氏最看重的便是她親手養大的徐長青。
徐長青一來,她摒退了丫鬟嬤嬤,神色嚴肅的問他是不是看上蘇珍珠了。
從徐長青為了徐雲珠的一句玩笑話而訓她,苗氏就有了這個猜測,後來徐長青送蘇珍珠白玉簪以及蘇湘怡進安王府,他身為定國公府繼承人卻去了蘇家參宴,更是讓她確定了她的猜測。
苗氏嘆氣道,“長青,她是寧王看中的人。”
若是其他人,她為了孫子可能也就不管了。以她孫子的容貌品性,要勝過另一個男人得到蘇珍珠的心也不是沒可能。但偏偏那是皇家人,而且還是一個極有可能登位的王爺。
徐長青淡笑道,“祖母,你誤會了。”
苗氏不信。
徐長青笑,“從小到大,孫兒可有對祖母說過謊話。”
苗氏目光懷疑的看著徐長青,“真沒有。”
“真沒有。”
苗氏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但轉頭又想不通了,她的大孫子年齡這麼大了,不說親不說,房裡連個伺候的丫頭都沒有,這實在是太不正常了。
難不成她的大孫子其實是個斷袖?
長青身邊的男人是挺多的,可不像是能那種關系啊。
她活這麼大歲數,這樣的事不是沒見過。那些人大多不被世人所接受,最後的結果都很悲慘。
要是她的長青真的是斷袖,她該怎麼辦。
徐長青看著他祖母面色變來變去,“祖母你怎麼了?”
“沒事,你回去吧。”她得好好想想。
徐長青回到書房時謝一也在。
徐長青不相信兩個毫無關系的人能長得如此相似,所以他在第一次見過蘇珍珠後就安排得有人去查蘇珍珠以及她生母的事。
蘇珍珠的生母去世十幾年了,許多人都已經把她忘記,直到現在謝一才來回稟徐長青。
他拿出一副畫卷攤開在徐長青面前的書案上。畫上的人一身丫鬟裝扮,看著約有十六七歲,和蘇珍珠有六七分的相似,和新眉也有六七分的相似。
“蘇三小姐的生母是蘇夫人的陪嫁丫鬟,名叫含蓮。她是從外面買回來的丫鬟,被幼時的蘇夫人看上,要到身邊做貼身丫鬟,後來做為陪嫁丫鬟跟著蘇夫人到了蘇家……”
謝一先把含蓮在蘇家的事說了個大概。包括她成為蘇承宗的妾室,生下蘇珍珠,以及後來去世時又把蘇珍珠託付給周氏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