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嗎?”
“嗯?”
接著蘇珍珠就看到寧王身子越過高幾,湊到了她面前,她看到他比她還要長的睫毛,看到他眼底濃厚得似乎要化成實質的情誼。
想到上次額頭的一吻,蘇珍珠趕忙往後退了退,結巴道,“你幹什麼?”
“你看不出來嗎?”寧王歪了歪頭,眉眼含笑,“我是在討好你呀!”
蘇珍珠咬唇,最後還是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有你這麼討好的嗎?禮物都不送一個。”
寧王說,“怎麼沒送,我把我最珍貴的東西都送給你了。”
“嗯?”蘇珍珠懵了,“你送了什麼?”
“我啊。”寧王指了指自己,淡定道,“我就是最珍貴的禮物。”
蘇珍珠又是甜蜜又是想笑,半晌笑罵道,“厚臉皮。”
寧王面色不變,理直氣壯的道,“母妃說了,要想有媳婦,臉皮就得厚。”
蘇珍珠想了下這的確是毓貴妃能說出的話,但他有必要執行得這麼準確嗎?
蘇承宗得知寧王要留下來吃晚飯,咕噥了兩句便在周氏的眼神中沉默下來。
周氏是丈母孃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寧王是親王,即便有可能成為蘇家的姑爺也不能忽略他尊貴的身份,是以晚膳設在專門待客的花廳處,分成男女兩桌,用三扇松柏梅蘭紋屏風隔開。
二房一家四口也有出席。
王氏聽著旁邊的說話聲,再看看坐在周氏旁邊,一句話不說乖巧吃著飯的蘇珍珠默默感慨,不想他們蘇家竟真的能出一個王妃。
蘇湘怡不是很想來的。寧王都能來蘇家吃晚飯了,說明蘇珍珠成為寧王幾乎是鐵板釘釘的事。
都是蘇家的女兒,一個嫁給年齡相近的王爺當正妃,一個卻只能嫁給年齡比她爹還大的男人當側妃。她幾乎可以想象京城人私底下會怎麼說她。
還有,安王寧王都是皇上的兒子,都有可能繼承皇位,到時他們就是各為其主。
屏風那一邊,酒過半巡,蘇承宗突然問寧王,“王爺天人之姿,怎麼一直沒有成親?”
蘇珍珠聞言眼瞼微微跳了下,夾菜的動作不自覺的慢了下來。
寧王放下筷子,扭頭看蘇承宗認真道,“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趙宸希望能夠攜手一生的人是趙宸真正心儀之人。”
蘇珍珠聽到她爹又問,“那照你這麼說,你是弱水三千,只取一瓢了?”
“是。”寧王的聲音堅定有力,讓人不能懷疑他的真心。
蘇湘怡聽著旁邊話語,餘光注意到蘇珍珠甜蜜的羞意,嘴角翹起淡淡的嘲諷。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蘇珍珠都是庶出的,也不知道她大伯哪來這個臉開口。
深秋時節,天黑的越發早了。
晚膳結束的時候天快要黑盡了,蘇珍珠和蘇燁華跟在蘇承宗後面一起把寧王送到門口。
寧王原本以為他剛表明了態度,蘇承宗會讓蘇珍珠一人送他,讓他們兩個單獨說說話,結果他還是高看了蘇承宗。
夜色寂寥,帶著冬日才有的寒冷。
城外那個蘇珍珠今天才光臨過的畫舫裡寂靜得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