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點頭,“好看。”頓了下又補充,“小姐戴什麼都好看。”
蘇珍珠笑,“越來越會說話了。”
她又打量了下手釧,開心道,“買來我和雲珠一人一個,挺有意義的。”
吩咐女管事把手釧包起來,蘇珍珠沒立即離開,又吩咐他們送一些男子的玉冠來,美其名曰想給父親和兄弟買禮物。
女管事一出雅間,半夏就湊到蘇珍珠耳邊笑嘻嘻的道,“小姐是不是想給寧王爺買啊?”
心事被說重,蘇珍珠睨了她一眼,“就你聰明。”
半夏嘿嘿道,“不是我聰明,是小姐剛才要玉冠的時候臉有些紅,還目光漂移,一看就有問題。”
被丫頭打趣,蘇珍珠這下是真的臉紅了,語氣一轉道,“聽如意說你要學做荷包,是要做給誰的?”
“江流啊。”半夏坦坦蕩蕩的道,“他要我送荷包給他,我想著他指點了我不少的武藝,送個荷包也不算啥,然後我就去問如意姐姐學了。”
蘇珍珠想到如意悄悄給她看的那個針腳都不齊的荷包,不禁替江流默哀,同時也覺得她送給寧王的那個荷包算是不錯的了,至少比半夏送給江流的要好。
大約是選手釧的時候管事知道蘇珍珠要求高,這次送玉冠來則是直接把他們家的好東西拿來給她選。
雖稱為玉冠,但實際上有金有銀,當然也少不了玉製的,蘇珍珠想了一會兒,最後給寧王挑了一個紅玉的。
她想若是寧王帶著這個紅玉冠,再身穿雪白色束腰長袍,外套一件和玉冠一個顏色的紗衣。紅與白的撞擊,再加上他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氣質,那才真真是叫人移不開眼。
只想著,蘇珍珠就有些後悔自己沒好好學作畫,不能把那樣的寧王畫下來。
有一種書到用時方恨少的感覺!
至於找其他畫師來畫,蘇珍珠卻是不想的,如斯美人,她只想自己一人看。
這絕對不是小氣。
選好了想要的,蘇珍珠便準備離開,只是剛出二樓雅間就聽到一樓傳來女人的吵鬧聲。
周圍的幾個雅間也有人出來看熱鬧。
蘇珍珠往樓梯口走了兩步。那麼巧的,下面的其中兩個人她昨天才剛見過,正是定國公夫人葉氏以及她的大女兒徐雲嬌。
蘇珍珠目光逡巡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徐雲珠。
站在他們對面的則是永王妃、賢王妃以及一個長相嬌美的小姐。那位小姐和賢王妃面龐有些相似,應該是賢王妃的族妹。
一樓角落裡站著幾個店員,面容看著像是想上去勸但又有些不敢的樣子。
蘇珍珠嘆了一口。其實她最好是裝作不知道這件事回雅間去,等下面的事情解決了再離開,但昨天才去了定國公府,看在徐老太太以及徐雲珠的面下,她也不好置之不理。
蘇珍珠抬腳下樓。
徐雲嬌也是倒黴。
她和葉氏回京以後不是忙著整理東西就是準備昨日的宴會,也就今日得閑才出來逛逛,哪知道就遇上了嚴詩倩。
嚴詩倩是賢王妃嚴詩儀的妹妹,仗著親姐是王妃,一向行事無度。不過那也是對身份地位不如她的人,像是對上蘇珍珠她便不敢胡來。但今日也是因為徐家剛來京城,許多人還不認識她們,要是讓嚴詩倩知道對面的兩個女人是定國公府的人也就沒這一場的鬧劇了。
事情是這樣的。
徐家母女選好了首飾正要離開,徐雲嬌轉身的時候正好她身後有一個店員端著一盆水,那個店員為了不和徐雲嬌撞上便往旁邊讓了一步,卻不想因此撞上了嚴詩倩,不僅如此,還潑了她一身的水。
店員和徐雲嬌都給嚴詩倩道了歉,嚴詩倩雖然生氣但也沒辦法,罵了幾句後只能自認倒黴,哪知道徐雲嬌一個抬頭,讓嚴詩倩看到了她的長相,這下子就跟捅了馬蜂窩一樣。
原來今日嚴詩倩跟著姐姐出來就是為了散心,原因就是她心儀的表哥竟然有了喜歡的人,還說她刁蠻任性。那個人比不上徐雲嬌漂亮但那股柔弱的氣質卻如出一轍。於是她不想自認倒黴了,一定要讓徐雲嬌也被潑一次才行。
賢王妃心疼妹妹,再看對面的兩個人她並不認識,便由著親妹子折騰。
永王妃勸了兩句,但沒人聽她的。
正在嚴詩倩和葉氏徐雲嬌爭論不休的時候她們聽到下樓的腳步聲,齊齊望向樓梯,看到了蘇珍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