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婉真先時沒明白,但在勤政殿的時候她忽然就想通了,這一切分明是安王算計。
安王此刻也火冒三丈。這次他是偷雞不成蝕把米,而且他的那兩個護衛很有可能是被寧王的人綁走的。
寧王一向對父皇沒有隱瞞,只怕父皇已經猜到是他所為。還有蘇承宗,寧王想要蘇珍珠,難保寧王不會用他來討好蘇承宗。
他本就心煩,胡婉真還要和他鬧,越發的沒有耐心了,目光陰鷙的盯著胡婉真,他冷聲道,“是本王算計的又如何。”
胡婉真臉色一變,沉默的盯著安王。
安王忙得和幕僚商議正事,不欲和她掰扯,“來人,請請胡側妃回去。”
一直在門外的丫鬟推開門,走到胡婉真面前恭敬道,“側妃娘娘,請。”
胡婉真看著面前如花似玉的丫鬟,吞了吞唾沫終於冷靜下來。如今胡家搖搖欲墜,雖然安王府也不完全安全,但安王是皇帝的兒子,虎毒還不食子,若是胡家真的倒了,那安王就是她唯一的依靠。
胡婉真思忖一會兒後放軟了姿態,面對安王她欠了欠身,輕聲道,“今天是婉真魯莽了,婉真告退。”
胡婉真離開後,安王便把他養在安王府的幾個幕僚叫來了書房,一群人商討了一個晚上,最後得出的結論是隻能蟄伏。
無論是江南的事,還是今天胡家別院的事,安王在皇帝那的印象已經壞了。
皇帝雖然多疑,但他同時也是一位父親,兒子改過自新他總不會攔著,時間久了,他慢慢的自然就會對安王改觀。
聽了幕僚的話,安王意味深長的道,“本王只怕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讓他改觀了。”
幕僚一驚,“王爺的意思是?”
“父皇的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
一位姓黃的幕僚道,“那王爺有何打算?”
安王敲著桌面,眼眸微微眯起,“等等看吧!”
安王是皇子,這次雖然沒算計成功,但也不會有大的罪責,可胡家就不一樣了,一旦查出今天的事和胡家有關,胡家能有什麼結果就難以預料了。
胡如月剛從勤政殿出來就被大理寺卿攔住,翻來覆去詢問她為什麼要在那個時候對修湘寧說防曬黑的香脂,為什麼放香脂的位置那麼湊巧,想要拿香脂就必須從蘇珍珠旁邊經過……
幾個問題問來問去,胡如月被問煩了想回胡家,大理寺卿卻笑眯眯的道,“胡小姐,老夫勸你最好是配合我們,要不然這陷害蘇家小姐的罪名可能就要你來背了。”
胡如月神色一僵。
暮色四合的時候大理寺才問完話,放胡如月回胡家,然而胡家也不平靜。
胡家的人雖然不知道其中具體發生了什麼變故,但安王的目的他們是看得明明白白。即使如此,他們也不能對安王有什麼怨言,因為安王現在是他們胡家唯一的靠山。
胡家倒了安王不會倒,但安王倒了,胡家就真的完了。
周氏擔心蘇珍珠白日受了驚,晚上特意吩咐丫鬟給她熬了一碗安神湯。
一碗安神湯下肚,蘇珍珠一覺醒來已經日上三竿,拉開床幔一看,她姐姐竟然在外間坐著的。
“阿姐,你怎麼回來了?”蘇珍珠驚喜的坐到蘇明珠邊上,摸了摸她的肚子,“你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回來幹什麼,有什麼事讓丫鬟走一趟不就行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我能不回來嗎?”蘇明珠朝二房的方向努了努嘴,“蘇湘怡真要進安王府當側妃?”
蘇珍珠點頭,把昨天楊氏要嫁妝一事敘述了一遍。
蘇明珠冷嗤了聲,“她也真敢說。”
“她有什麼不敢的。”蘇珍珠道,“不過這次爹生氣了,她不可能如願的。”
蘇明珠道,“不說他們了,我也剛到,還沒去娘那兒,你洗漱過後到娘那兒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