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慧是林澤睿的夫人,高氏親自給林澤睿挑的,周氏見過,看著是個知禮大方的姑娘。
周氏嘆氣搖頭,“我明白你急於重振歸德伯府的心,但澤睿你要知道,你能夠在朝政上有突破的保證是你的大後方沒有人給你拖後腿,而能保證你的大後方最重要的一個人就是你的夫人。
比如珍珠的這件事,你夫人早就應該把這件事告訴你,即使你母親警告過她。可她為什麼沒有說,難道僅僅是因為你母親對他的警告?”
周氏的語氣平平淡淡,林澤睿卻聽得一陣心驚。
“我想你夫人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她不確認你是不是值得讓她違背婆母的意思,換句話說,你沒有給她足夠的安全感。”,周氏停了一下又道,“家族宗婦的安全感來自兩點,一是夫君的敬重,二是管家的權利。”
林澤睿若有所思,他和佳慧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雖自認為是敬重她的但朝物繁忙,他和佳慧能靜下來說話的時間不多。至於管家一事,他從沒想過這點,現在想來,佳慧作為他的夫人,對歸德伯府的庶物卻一點沒插手……
半晌,林澤睿朝周氏深深一揖,“多謝師母指點。”
“你不嫌我多話就好。”,周氏柔聲。
蘇承宗笑道,“行了,不說了,再說菜都要涼了。”
早膳後,蘇承宗帶著兒子和弟子去書房,蘇珍珠無事便在正院陪著周氏處理雜事打發時間。
去年蘇珍珠及笄之後周氏就著手開始教她一些庶物,如今婚事雖不成了但讓蘇珍珠學著管家一事周氏不打算擱置,甚至她想著要加大力度。
女人身份地位都是外物,自身的能力才能讓她安穩的走下去。
“夫人,靜安侯府二夫人來了。”,小丫鬟來稟道。
周氏道,“請去花廳。”
“是。”
蘇珍珠眸光微閃,以前林氏來都是在正院待客的。
周氏起身對蘇珍珠道,“你把府中這個月的各項支出算出來,我去去就回。”
“哦,”,蘇珍珠拉住周氏的手,甜甜笑著,“娘去了不要和二舅母生氣,不值當。”
周氏本來有幾分冷沉的臉色散去,好笑的點了點蘇珍珠額頭,“我還用你教?”
蘇珍珠歪頭眨了眨眼,嬌聲,“母親這樣聰慧,當然不用我教,只是我心疼母親,不忍母親為了珍珠的事傷神,故而才多說了兩句。”
“不得了不得了,我才說一句你說了多少句了。”,周氏好笑。
蘇珍珠嘟嘟嘴,理直氣壯的道,“那也是娘教的。”
拜蘇珍珠這一頓插科打諢,周氏去見林氏的時候心情還不錯,只是林氏的心情就不怎麼樣了。
她猜到周氏會怪她但不想氣性這樣大,竟然把她安排到花廳,正院都不讓她進。
到了花廳,周氏一坐下就開門見山的道,“二嫂,我知道你今天來是為了什麼,珍珠的庚貼我們已經拿回來了,多餘的話我不想多說也不想多聽,你請回吧。”
端起茶盞,周氏淺淺的嘬了一口。
林氏沒想到周氏一點情面都不講,一時之間吶吶不知該說什麼好,她預先想的那些話此刻都不適宜,林氏心中憋悶的同時又氣起了高氏,既然庚貼都還回來了那還要她來說情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