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看見,昔日嬌小可愛的含煙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被扔在亂草堆裡時。
險些急炸了肺,他強忍著心裡的悲痛,小心翼翼的給含煙把身上的傷口處理好。
又給含煙開了內服的藥劑,讓他們熬給她喝!
其實,凃明知道像含煙這種罪臣之女,這裡到處都是隻要她能動了,就沒人會管她了。
所以,他就將自己準備在身上,很久的經過特別處理絹帕,包紮在含煙那已經處理過,卻還在侵血的手腕上。
又叮囑了服藥的事項,才戀戀不捨的離開。
就在當晚,含煙就醒了。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檢查自己的身體,究竟受了多重的傷。
那種地方,打人都只打後背,不打臉和手臂的。可是,含煙卻被他們連手臂上,都用軟鞭抽打得血跡斑斑。
她無力的抬起手腕看了看,發現那塊黃色的絹帕上面除了血跡居然還有字。
這一發現,著實讓她一驚,忙把絹帕解下來看。
只見那絹帕上赫然寫著:凃明是也!
當她看到這四個字時,心中又驚又喜。驚的是,這個凃明做事也太冒失了,也不怕被打手們看到。
喜的是,這個凃明她認識,就是祖父的學生。他當時與自己是有過兩次交集的。
她只是她一時沒有想通,凃明當時也是同祖父、父親同朝為官。
為什麼他的東西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他作為一個官員,就是要消遣也是在前面找姑娘,怎麼可能跑到後面的柴房裡來,找一個沒有芨開的姑娘?
而且,自己還是剛剛被打得遍體淩傷的,這事就算是他凃明願意,這教坊司裡的老鴇也會同意的。
那這是怎麼回事呢?她當夜思索了半夜,卻百思不得其解。
過了兩天,她看到一個滿臉刀疤的瘦高男人,來給自己換藥。
這個人,她是從來沒有見過的,初見時還著實把她嚇了一跳。
這哪裡還是人的臉,根本就是面目全非。雖然,這個男人的面目只能用猙獰來形容。
可是,在給她換藥時,她卻覺得他身上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氣息。
但是,那個男人並沒有和她搭過一句話,只是在換藥的時候,趁著跟來的婆子不注意時看看她。
那眼神是有些熟悉的,就是一時記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直到第三次來給她換藥時,男人才悄悄的往她手裡塞了一個小瓷瓶。
還輕輕的在她耳邊說:“三天後,傍晚十分將這瓶子裡的藥服下,到時候我會有安排的!”
她當時,聽到那個醜男人對著自己說這話,嚇得把原本趴著的頭抬得老高。
用她那,水汪汪的大眼睛死死的瞪著男人看。希望能從他的表情上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可是,當她看了幾分鐘後,她果斷的放棄了。
因為,她這樣抬著頭,用那雙纖細還受了傷的小手,撐著身子望向這個瘦高的男人。
這個之勢,實在是太累了。只是一會兒功夫,她就感覺自己的脖子都快仰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