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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臘月二十,天寒地凍,北風呼嘯。
天幕漆黑,星辰微亮,金烏未至。
玄府裡,徹夜難眠的杏娘枯坐在正房裡,旁邊的佩蘭也早早地起來陪在她身邊。八個月大的瑋兒還不知道自己娘親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迷迷糊糊地在娘親懷裡睡的正甜。
忽然,窗外傳來一陣敲擊的聲音,杏娘立刻把視線轉向那邊,佩蘭就趕緊過去把窗戶開啟。
”英雄,你怎麼來了”佩蘭低聲驚呼,請示過杏娘後把門開啟,任由英雄進來,自己知趣地退了出去。
英雄此時穿著一身黑色的夜行衣,除了一張五官深邃的坻戎人臉露在外面,就屬那雙碧藍色的眼睛最令人印象深刻了。
英雄進來後,毫不猶豫地伸手握住杏娘冰冰涼涼的右手,暖暖的溫度從手上傳了進來。
”夫人,你跟我走吧,我帶你去坻戎。”英雄這樣說道,一邊朝她的手上呵暖氣,語氣十分堅定。
杏娘眼上還纏著薄紗,只能透過布朦朦朧朧地看見英雄臉上的神情,看到那雙狼一般犀利的眸子,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搖頭拒絕了。
”我是襄朝人,即使跟你去了坻戎,也不會被你的族人接受。”杏娘從一開始就沒想過離開襄朝去坻戎,在她心裡,這片美麗的沃土對她來說有著天然的吸引力。
英雄猜到了她會拒絕,碧藍的眼睛再一次黯淡下來,就連聲音也跟著低落下來:”昨天有幾個坻戎人找到了我,說我是他們那邊很重要的人,要我立刻跟他們回去,可是我都不記得了。”
杏娘早就料到英雄的身份可能很特殊,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要他回去了,可惜自己之前還想讓英雄做玄府部曲領袖呢。
杏娘想了想,只能開口祝福他:”你的家人朋友都在坻戎,能回去是一件開心的事情。你還是早點啟程出發吧,否則晚了被人發現就沒那麼容易離開了。”
英雄單膝跪在地上,低垂著頭,聲音沮喪:”反正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不如你去告發我的身份,到時候我就能留在襄朝了。”
杏娘被他難得孩子氣的話逗笑了,想不到平時威武雄壯的大男人英雄還會有這麼稚氣的一面。
不過要說起來,什麼襄朝、坻戎、戰爭都離她很遠,她沒有半點真實貼切的感受,只認識這個重情重義、豪爽大氣的英雄,更別說為了虛無縹緲的民族大義去告發英雄了。
杏娘難得伸出右手,拍拍他寬大粗糙的手背,安慰道:”好了好了,快走吧,天光亮了就不好走了。”
英雄低著頭想了許久,然後抬起頭看著杏娘說道:”等我去那邊安定下來,我一定再來找你!”
說完,英雄果斷地伸手將杏娘抱在懷裡,在她反應過來,”吧唧”一聲親在她的額頭上,留下一點口水印子之後,臉色微紅地跑了。
杏娘呆呆地伸手摸了下腦門上的口水印,看著英雄的背影消失在門口,覺得十分好笑,但是看著臨走前被英雄合上的房門,心裡又暖暖的。
英雄,一路平安。
杏娘在心裡暗暗說道。
玄府外,冰天雪地,銀裝素裹。
英雄剛從玄府大門口走出來,就有幾個同樣黑衣人蒙面打扮的人圍了過來,嘰裡呱啦地跟英雄說了什麼,英雄點點頭正想跟著這幾個人離去,突然眼神一凝,看到了牆角處站著的一個人。
那人身穿白袍,一襲狐裘,在雪地裡一點都不引人注意。
英雄停下了離開的腳步,碧藍的眼神犀利地看著白衣青年,以往爽朗的聲音也變得不悅:”太子殿下在此,有何貴幹”
白衣的太子臉上笑容可掬,看上去十分親切,他笑著說:”巴.特爾殿下多慮了,孤只是怕你離開的時候,把不屬於你的東西帶走了而已。”
聽到太子一口就叫破了自己的身份,化名英雄的巴.特爾冷冷一笑,對他說道:”杏娘有她自己的想法,不是屬於誰的東西!”
太子卻搖搖頭,一臉看傻子的笑容對他說:”連她的真實身份都不知道,還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真是笑話。”
說完,太子轉身背對他,不欲多說:”巴.特爾殿下快走吧,晚了就別怪孤派大軍來抓你邀功,畢竟你要是死了,坻戎恐怕立刻就要內亂了。”
巴.特爾也不和他爭口舌之長,現下回到坻戎,找回自己的過去才是最重要的,於是他扔下了最後一句話就帶著人消失在茫茫雪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