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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盈盈見柳芝蘭神色,就知道她一時半會兒想不通,只能好生勸著她為自己做最好的打算:”三娘你身懷有孕,陛下又對你那麼寵愛,若是進宮自然有更好的待遇。”
柳芝蘭卻默默地低下頭去,不想說話,連往日裡閃亮的眸子也暗淡了。
餘盈盈將她頭上掉下的幾縷烏發弄上去,繼續勸她說:“陛下在皇宮裡,千嬌百媚的妃子們也在那裡,今天有這個妃子絆住他,明天有那個美人留下他。時間久了,陛下被亂花迷了住眼睛,對你的情說不定就淡了。到時候,你和孩子怎麼辦呢?”
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柳芝蘭的眼角又有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餘盈盈擦幹淨她的眼淚繼續說:“三娘你好好想清楚,若你很愛他就必須接受他的身份,好好經營你們之間的感情,那麼以陛下對你的寵愛,你進宮後的日子不會難過;要是你陷的還不是那麼深,又不想和其他女人爭個你死我活,就趁早和陛下說清楚,讓他放你離開。”
柳芝蘭搖搖頭,聲音說不出的頹廢,說自己不想與其他女人爭,更不想以後和孩子生活在皇宮那個充斥著陰謀詭計的地方。
聽到柳芝蘭的想法,餘盈盈也只能無奈嘆氣:“世上哪兒有十全十美的好事?說是說你有進宮和不進宮兩條路可走。可實際上,陛下怎麼可能會放你離開?何況你還懷著龍種?真讓他生氣了,只怕最後你就是抵死反抗,也會被打暈了抬進皇宮,你又何必敬酒不吃吃罰酒呢?”
柳芝蘭當然知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沒有誰能反抗的了皇帝的意願。可是元祀隱瞞自己身份的事一被暴露出來,柳芝蘭心裡就像與他生了一層隔閡,這怎麼也親近不起來。
勸解了柳芝蘭後,餘盈盈就出去了,留柳芝蘭在房裡好好想想。
其實餘盈盈也能看得出來,這件事對三孃的打擊很大,一時半會兒只怕想不通。
事情也的確如餘盈盈所料,房裡的柳芝蘭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時而唉聲嘆氣時而眉頭緊鎖,心裡有道坎怎麼也過不去。她也說不出為什麼,就是有一種心揪疼揪疼的感覺,像一口氣卡在喉嚨裡下不來,噎的人難受。
這時柳母端著吃食進來了,都是些清淡又有營養的好東西,柳芝蘭半天沒吃東西卻不覺得餓,但為了肚子裡的孩子還是吃了一些。
柳母慈祥地看她吃完了東西,摸摸她的頭發勸道:“這世間長的好看的女子多的是,但命好能得夫君愛重的卻沒幾個。你看阿孃,雖然貌不驚人,但是嫁給你阿耶也過了許多年的好日子。人活在世上想找個兩情相悅又能長相廝守的實在太不容易了,多少人真心相愛卻不能在一起?又有多少人明明相看生厭還要湊合在一起過日子?三娘啊,找夫君最重要的不是他的身份地位,而是他是不是真心對你好,你說是不是?”
柳芝蘭低著腦袋不出聲,但顯然心裡還是有事。
柳母又接著勸她:“若男人不愛你,不管他是平頭百姓還是達官貴族,你都不會幸福。若男人真的愛你,更不用管他是推夫走販還是天皇貴胄,都會變著法兒地哄你開心,讓你過好日子。所以啊,男人愛不愛你才是最重要的,身份地位高低都是其次。”
柳芝蘭卻斷然搖頭說道:“雖說如此,可伴君如伴虎,只要我與他在一起,就會有數不清的陰謀詭計針對我們。天長日久下來,再好的情愛都會變成怨懟,與其如此,我寧願相忘於江湖,把美好的回憶留給彼此。”
柳母沒想到她的想法這麼與眾不同,連忙勸她說了:“陛下十幾年來從不近女色,唯有對你與眾不同。若不是真的心悅於你,又怎麼會打破他這麼多年來的行為準則呢?難道你忍心離了他,讓他與別的女人一起相親相愛嗎?”
柳芝蘭聽了又低下頭不說話,眼睛呆愣愣地看著薄被上的刺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柳母見她這樣的神情,知道她還沒想開,只能無奈地嘆氣。
本事一對天作之合,奈何三娘始終想不開。不過是入宮為妃,她為何就是不願意呢?唉……
柳母一番話下來,柳芝蘭置若罔聞,看著心不在焉的樣子。
不久,柳芝蘭說自己想回去了,於是柳家眾人萬分小心地把她送回了武安王府。臨走前,柳母見她神色低迷,還問要不要自己留下來照應照應她,都被柳芝蘭拒絕了。
回了王府已經是下午了,柳芝蘭倒頭大睡了一個時辰,醒來卻見宜人和宜素還沒有回來,就打起精神,催著王府管事再派人去皇宮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雖然心裡對元祀産生了隔閡,但她還是想見一見他,聽聽他的解釋。可是元祀一連這麼多天不回家,外頭又有傳言什麼姜家女之類的,使得她變本加厲地排斥和厭惡元祀的身份。
柳芝蘭坐不太住,就來到王府書房拿著紙筆畫了會兒舞步,可是沒多久又擱下筆想到湖邊走走。整個湖都被她繞了好幾圈,眼看天色都黑了,元祀竟然還沒回來,就連派出去的宜素、宜人和王府僕人都沒個回信。
柳芝蘭心裡想難不成他知道自己身份被暴露了,連見都不敢見自己?
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生氣悶氣來,幹脆轉身進了房裡休息。
不久就有僕人把晚食端上來,柳芝蘭本來沒什麼胃口,為了孩子勉強吃了小半碗。
摸著自己沒有任何突起的肚子,柳芝蘭心中劃過一絲微妙。這麼久以來,她總覺得和這裡似乎有些隔閡,但是這個孩子的到來,似乎隱隱消去了這層疏遠。
夜幕漸漸降臨,直到夜色如水,元祀也沒回來。等著想和他好好談一談的柳芝蘭百無聊賴,躺在床榻上緩緩入睡了,只是她的眉頭依然緊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