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褪色的百葉窗漏進出租屋,林嘯天把戰術刀別在腰間,軍綠色戰術靴踩過滿地的拳套和繃帶。
資料面板在視網膜上跳動著淡藍色的資料流,昨晚牆角那團黑影的體力值91%受傷機率還在閃爍。
地下拳場的鐵門剛推開,混雜著汗臭與血腥的熱浪便撲了滿臉。
擂臺邊的賭客正扯著嗓子喊“買定離手”,穿紅肚兜的女荷官搖著骰子盅,金屬碰撞聲裡,林嘯天聽見後巷傳來悶響。
“老子讓你嘴硬!”
“呸!老子寧可被打死,也不打假拳!”
林嘯天腳步一頓。
後巷堆著發臭的泔水桶,三個紋身大漢正圍著個蜷縮在地上的年輕人。
年輕人護著腦袋的手背上全是青腫,左眼眶腫得只剩條縫,卻還在硬撐著踢向其中一人的膝蓋。
“王大力?”林嘯天認出這是最近總在拳場晃悠的生面孔。
半個月前他見過這小子,當時王大力蹲在擂臺邊啃冷饅頭,眼睛直勾勾盯著臺上的拳王,喉結動得像吞了團火。
“喲,林替補來英雄救美了?”帶頭的花臂男抹了把嘴角的血,手裡的鋼管往地上一杵,“趙老闆交代了,這小子不識抬舉,得教教他規矩。”
林嘯天的指節在身側微微收緊。
資料面板突然在眼前展開:王大力肋骨骨裂機率37%,內臟出血機率12%,但生命力頑強值92%——這是個打不垮的。
他往前走了兩步,陰影罩住地上的年輕人。
“三位。”他聲音像浸了冰水,“趙老闆沒說要出人命吧?”
花臂男的眼神縮了縮。
林嘯天最近在地下拳場的戰績太扎眼,上回和泰拳王對打,明明被掃中肋骨七次,最後卻用一記寸拳擊碎了對方的顳骨。
傳言說這小子是退役特種兵,下手沒輕沒重。
“算你走運。”花臂男踹了王大力一腳,帶著人罵罵咧咧走了。
林嘯天彎腰伸出手,王大力抬頭,腫成核桃的眼睛裡突然迸出光來:“林哥!我認得你!上回你把‘鐵熊’打趴下那拳,我在臺下數了,你出拳用了0.3秒——”
“閉嘴。”林嘯天拽他起來,掌心觸到他胳膊上凸起的骨節,“先去醫療室。”
醫療室的白熾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王大力趴在破床墊上,林嘯天用酒精棉給他擦背上的傷口,血珠混著酒精滲進紗布。
資料面板在他視野裡滾動:“目標肌肉纖維撕裂度18%,恢復週期72小時,無致命傷。”
“他們讓我打假拳。”王大力突然開口,聲音悶在床墊裡,“說只要我第三回合自己躺倒,給我媽治病的錢就有著落。可我……我想靠真本事打上職業拳臺。”他抬起頭,腫成一條縫的眼睛裡全是血絲,“林哥,你說我是不是特蠢?”
林嘯天沒說話。
他想起自己剛退役那會兒,在工地搬磚時被工頭剋扣工資,攥著退伍證去勞動局,卻被人用“證據不足”打發出來。
那天他蹲在工地圍牆根抽了半包煙,最後把退伍證撕成碎片——從那以後,他只信拳頭,信資料。
“明天開始,來我住的地方。”他把最後一塊紗布按緊,“當我陪練。”
王大力猛地抬頭,疼得倒抽冷氣:“真的?林哥你願意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