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張麻衣一聲令下,便有兩個修士拖拽著被打斷雙腿,滿臉血汙,嗚嗚叫著的韓磊從後堂走出。
“此人便是韓磊,他私自冒用黑旗會之名,擄掠陳大人家眷,是老朽管教不嚴,令會中出了此等敗類,在這裡,老朽將此人交給大人,任由大人處置,絕無任何怨言。
事後,老朽再在坊市設宴邀請眾修見證,親自向大人賠罪。”
韓磊聽得此言,如同案板上的魚不住掙扎,眼眶血紅一片,豆大淚珠滾落,沖刷著臉上的血汙,他張大了嘴嗚嗚大叫,露出口腔中空蕩蕩的一片。
原來他的舌頭不知何時早已被人摘去。
他以為自己是為會中公子辦事,知曉諸多私密。
但他忘了,死人才是保守秘密的最好方式。
然而陳正看也沒看韓磊一眼,一個被丟棄的馬前卒,完全不值得在意。
他如今以大勢壓人,又何需什麼私密脅迫。
“我妹妹呢!你們把她怎麼了?”
這時凌耀宗終於頂住場中無形壓力,叫出聲來。
他眼見白日裡還對他高高在上的韓磊如此下場,對自家妹妹不由得擔心起來。
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傷了自家妹妹怎麼辦。
張麻衣沒有在意凌耀宗的小小冒犯,反而朝他和善一笑。
“你就是淩小姐的哥哥吧,果然是兄妹情深,你且放心,會中得知淩小姐的身份後,一直以禮相待,來人啊,還不請淩小姐出來。”
緊接著凌清兒就在一個女修的陪同下走了出來。
她的臉色木然,眼中帶著些許茫然和惶恐,此刻見了陳正和自家哥哥,情緒再也控制不住,一下子哭著奔跑過來。
“正哥!哥!”
“妹妹!”
凌耀宗張開了手,卻見自家妹妹義無反顧地投入旁邊陳正的懷抱。
他茫然且僵硬的轉過頭,看著在陳正懷中流淚的妹妹,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心裡頗不是滋味。
“別怕,我在。”
陳正旁若無人的對著凌清兒安慰片刻,所有人安靜看著,沒有發生任何聲音。
直到陳正將她交到凌耀祖手上。
“張會長,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
他向後揮了揮手,柳青泉便帶著眾修士退後數步。
張麻衣同樣揮退左右,而後手指一搓,一道無形波紋就從腳下盪開,而後迅速化作一堵堵透明的空氣牆消散不見。
隔音術!
相比柳青泉之前施展的隔音術,他的這道法術不帶絲毫煙火氣,且更加完善。
“陳大人,不知你想談什麼?”
張麻衣笑得慈眉善目,哪裡像一個幫派老大,更像鄰居老大爺。
陳正淡淡道:“張會長方才說的賠罪就免了,我更喜歡實打實的賠償。三千靈石,再交出幕後之人,今天這事就算結束了。”
張麻衣笑容一滯,神情變得冷淡。
“陳大人的胃口還真大啊。”
“老朽敬重大人,但也請大人給老夫一個面子,否則老夫與王統領也算有幾分交情,這三千靈石若是給了王統領,不知他又會為大人做到何等地步?”
築基修士的氣勢在此刻毫無顧忌的傾瀉而下。